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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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第2页）

&esp;&esp;是我怀胎十月，忍着剧痛生下了你！

&esp;&esp;也是我辛辛苦苦，将你一点一点拉扯大！

&esp;&esp;你的眼里为什么就是只有那个疯子！

&esp;&esp;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esp;&esp;程朗月只当姜萱是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所以挡住了脸。

&esp;&esp;他眉梢微敛，显露几分温柔。

&esp;&esp;可是，我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会比您和爸爸更重要

&esp;&esp;姜萱猛然抬起头，痛苦与欣喜都僵持在脸上，看起来狰狞又滑稽。

&esp;&esp;程朗月如释重负地笑了，起身走向姜萱，一边说道：我想明白了，留在我身边的你们，才是最重要的，之前是我魔怔了，太过执着于过去。

&esp;&esp;他蹲在姜萱跟前，今后，我会按照您希望的路走下去，我也希望，您和我一样，放下下过，为了自己，为了以后而活，好吗？

&esp;&esp;好、好！为了以后而活，我们都为了以后而活

&esp;&esp;姜萱俯身抱住程朗月，不再压抑自己的哭声。

&esp;&esp;程朗月已经没在哭了，他反手抱住姜萱，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无声鼓励着她，就像梦中无数次安慰那个少年一般。

&esp;&esp;他无法否认，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他甚至有些搞不清，刚才自己的泪水到底是为了谁而流。

&esp;&esp;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以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esp;&esp;姜萱逐渐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尴尬得不行，借着时间晚了的借口，把程朗月赶回了房间。

&esp;&esp;程朗月躺在床上，本来以为会很难入睡，没想到他甚至没听到程珂回家的声音便睡着了。

&esp;&esp;这一晚他睡的异常踏实。

&esp;&esp;醒来后一个月零六天，程朗月第一次在晚上睡觉时，没有梦到那个明亮宽敞的房间，没有被少年溺亡人一般的拥抱勒醒。

&esp;&esp;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个冗杂凌乱的梦境的最后，他又看到了那个少年。

&esp;&esp;梦中的他坐在一张陌生的床边，鼻翼附近有一颗小痣的少年跪在他面前，少年黑沉的眼眸中，他的影像清晰可见

&esp;&esp;原来他身后还有一扇小窗，夕阳最后一缕余光照进来，全部落在了他身上。

&esp;&esp;少年眼中的他，沐浴着阳光，圣洁光明，与整个逼仄昏暗的房间格格不入。

&esp;&esp;你也要抛弃我了吗？少年轻声问道。

&esp;&esp;只是询问，而非质问，程朗月却觉得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好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没有。

&esp;&esp;他有些底气不足，不敢再看少年的眼睛，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虚。

&esp;&esp;可是你选择了忘记我。

&esp;&esp;少年的声音那么轻，轻得风一吹就散；落在程朗月心上却又无比沉重，像是万钧压下，压得他心脏发痛，舌根泛苦。

&esp;&esp;程朗月闷闷地答道：我没有选择。

&esp;&esp;他只是一颗有思想的树，姜萱想将他栽在花园里，他怎么去得了森林。

&esp;&esp;少年没再说话，只是缓缓弯下了腰，将头放在了他的腿上。

&esp;&esp;最后一缕阳光也沉没了，房间彻底陷入了昏暗。

&esp;&esp;屋子里异常安静，只有两道长短不一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时间越走越慢，几乎静止，等待着两人的呼吸声逐渐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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