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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渺以为她尴尬，自己也有些尴尬，说：&ldo;我现在天天被爸妈教育，以前的德行别提了。不过陈念，那天魏莱没把你怎么样吧？&rdo;在她眼里，陈念这种弱小的被欺负对象，根本不可能是嫌疑人。陈念想起那天魏莱拿着视频嚣张跋扈的样子，侮辱她，威胁她，恐吓她，保证她遭受的厄运将继续；陈念摇摇头：&ldo;没。&rdo;&ldo;哦。&rdo;徐渺凑过来，小声，&ldo;别和任何人说你和她私下见过面，不然天天接受盘问，你别想学习了。&rdo;陈念点了下头。不到半天时间，各种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鸽子，飞遍校园。陈念下楼上体育课时，听见低年级的学生讨论得神乎其神：&ldo;诶，你看过美剧《犯罪心理》没？&rdo;&ldo;没啊，好看吗？&rdo;&ldo;超好看，你去网上找。我跟你说，像魏莱，她就是那个连环强奸犯的失控点和爆发点，雨衣人的犯罪已经升级了，以后他再对女孩下手，都会把她们杀掉。&rdo;&ldo;啊？真的假的？&rdo;&ldo;真的。电视里这么说的。他从强奸里获得的快感无法满足他，杀过一次人，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他得继续从杀人里获取快感。&rdo;&ldo;好恐怖哦。‐‐不过你好厉害，以后去当专家。&rdo;&ldo;那当然，这是我的志向。&rdo;很多学生都在议论。他们对被害者怀着可怜，人多时这种感情尤其强烈，从众地写在脸上和嘴上。有人号召点蜡烛为魏莱祈福，但临时&ldo;组委会&rdo;在蜡烛型号，摆放造型，谁来拍照，谁出镜，由谁发布在微博上等事宜起了不小的争执，好在最后达成一致。但还没到晚上，就有人在教室里点蜡烛玩，更多的少年加入，又打又闹，又笑又跳，疯成一团，差点引起安全隐患，结果被教导主任训斥一番，说好的祈福行动也就没影儿了。有时候，陈念觉得，学校是一座奇异的植物园，每个少年都像一株花儿，一根草，或一棵灌木。有的少年美丽，有的少年丑陋；有的少年在有一些时候美丽，在有一些时候丑陋；他们像葛藤和松木争夺阳光雨水，你死我活；他们像石蕊松萝，互利共赢；更多的时候他们像乔木与灌木，各自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分享自然，互不干扰。而连学校都活不过的人，以后如何活得过社会。☆、chapter18&ldo;地衣好神奇。&rdo;小米对陈念说。陈念低头收拾课桌，高考倒计时进入个位数，很多书要逐渐搬回家。&ldo;真菌和苔藓在一起，一个吸收养料，一个光合作用，生长成地衣。可如果把它们两个分开，两者就无法独立存活，都会死去。&rdo;前边正收书包的曾好回过头：&ldo;小米，你感情如此充沛，没早恋真浪费。最后几天要不要赶趟末班车？&rdo;小米一脚踢她椅子，说：&ldo;大学里有更好的。&rdo;&ldo;不一定呢。&rdo;曾好说着，眼睛不自觉往一边看。小米瞧出来，笑：&ldo;已经看上好的了吧。&rdo;曾好也不隐瞒：&ldo;等考试完了，我就去追李想。&rdo;&ldo;诶！那你志愿也填北京的学校吧。&rdo;临近期末，分别的气氛愈来愈重，谁都想有更多的同学和自己在相同的城市。&ldo;好啊。我不想留在本省，我讨厌这里的人。&rdo;曾好说。不论是曾经的胡小蝶，她，亦或是陈念被欺负，众人的无视和不理会都历历在目。曾好：&ldo;等上大学后，我要好好打扮，学化妆，学穿衣，多参加社团，认识很多好朋友。&rdo;小米也很向往，扭头看收拾书本的陈念：&ldo;念，到大学里，你一定会是系花。&rdo;陈念懒懒地抬起眼皮：&ldo;因为数学系，或物理系，就我一个女生么？&rdo;曾好噗嗤大笑，拧陈念的脸：&ldo;天然呆！&rdo;陈念轻轻别过脸去。小米哈哈笑：&ldo;不是系花，校花，校花！‐‐念，你去工科学校，肯定很多人追。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rdo;陈念把牛津字典放进书包，拉上拉链，轻声说：&ldo;我杀人，他给我放火的。&rdo;曾好：&ldo;……&rdo;小米：&ldo;……&rdo;陈念：&ldo;但我不会杀人，也不要他放火。&rdo;曾好推她的手：&ldo;笑话真冷。你的意思就是爱你爱到为你去死，可现在哪有那样的人。&rdo;小米说：&ldo;你还学会鬼畜了。‐‐诶，说认真的啦。&rdo;&ldo;把我当小……朋友。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见不到我，他就不安心；见不到他，我……就不安心。&rdo;陈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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