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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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觉得累，要去睡了。你怎么不去睡觉？&rdo;她都走到了楼梯转角，结果听到背后程少臣不紧不慢，淡淡悠悠地说：&ldo;程太太，以后不要这么晚。&rdo;这句话的内容还有他那副腔调真是惹恼了她。沈安若回过头，吸口气，免得失了风度，然后也学他的腔调说：&ldo;程先生，你快天亮才回家的时候，我从来说过什么吗？你自己也是连续两星期都凌晨以后才回家的，怎么就忘了呢？&rdo;&ldo;沈安若，男人跟女人一样么？而且，我那是工作好不好。&rdo;&ldo;知道了，下回我注意。&rdo;沈安若偃旗息鼓，继续往楼上走。&ldo;沈安若，过来陪我坐一会，我们好像很久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了。&rdo;&ldo;程总您今天特意早回家，就是为了跟我开恳谈会啊？&rdo;沈安若没有服从他的指挥，而是倚在楼梯扶手上，与他隔了几米的距离，比他高出很多，这个位置令她觉得有些许的优势感。&ldo;其实我们是很久没见面了对不对，我回家时你已经睡了，等我起c黄时你又走了。&rdo;程少臣无视她的无理。&ldo;你是不是希望我，每天等你到凌晨两点，跪在门口给你第一时间送上拖鞋，然后早晨坐在你c黄头等你醒过来给你递毛巾擦脸。&rdo;&ldo;虽然没有必要，不过你若真想那么做，我也没意见。&rdo;沈安若口才比他差许多，于是再度投降，不理他，准备撤离。但程少臣显然今天晚上真的很有谈话的兴致。&ldo;你最近脾气真大。你有怨气吗？&rdo;&ldo;怎么会。程先生你辛苦工作养家糊口为了我的舒适生活，我把你当神像一样供奉还来不及呢。&rdo;&ldo;你对神像就这种恶劣的态度啊。&rdo;&ldo;拜托你，我困了，想睡觉。程先生您下回想半夜找人聊天的话，请提前通知我，好让我养足精神。&rdo;&ldo;沈安若你真别扭，没法跟你沟通。&rdo;&ldo;我又不是今天才别扭。你还是反思一下自己当初干嘛要娶我好了。&rdo;&ldo;我脑子有病，我就喜欢你这别扭劲，我就喜欢看你不待见我的样子。&rdo;程少臣又点上一枝烟，淡淡地瞥着她，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调调，悠悠地说。沈安若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然后钻进被子里。她是真的困了，很快睡着了，但又没有睡沉，总是做梦，梦里乱哄哄，后来还醒了，觉得口干。醒来才发现程少臣竟然是睡在她身边的，她根本没察觉他何时进来。她跟他吵完嘴，是进了自己的房间。程少臣睡觉不算老实，有时他们俩人明明是各自背向远远地躺着，结果他睡熟了的时候，便常常把腿搭到她的身上，又用胳膊环住她的腰，有时候连额头都抵到她的脖子上，跟一只树熊一样，比如现在。沈安若轻轻地移开他的手，小心地不惊动他，下c黄去倒水喝。她喝了两大杯才觉得口干的感觉渐渐消除，发了一会儿呆，还是回到c黄前。窗帘没拉严，月光恰好透进来，照在程少臣的脸上。她一直觉得他睡着的样子像小孩子，睫毛很长，嘴唇微抿，表情纯真。已经入春，但天气还是很凉，她离开时明明还好好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将手脚都露在被子的外面。她轻轻叹气，替他重新盖好，再躺回去时，发现他已经被吵醒，含含糊糊地问她：&ldo;你又失眠了？&rdo;&ldo;晚上喝了很多茶水。&rdo;&ldo;总是不长记性。&rdo;程少臣翻了身继续睡，&ldo;你数绵羊好了。&rdo;他那副贪睡以及没有同情心的样子令她嫉妒又生气，于是又起了坏心，推他一把：&ldo;今天晚上我们一直讨论，大家为什么要结婚。&rdo;&ldo;嗯，怎么啦？&rdo;&ldo;你为什么要结婚？&rdo;&ldo;不知道。好像就是突然间想结婚了。&rdo;&ldo;那你为什么娶我？&rdo;&ldo;沈安若，你有完没完啊。&rdo;程少臣用被子蒙住耳朵，不再甩她。周末沈安若正在往旅行箱里装衣服，听得有人敲了敲门。门明明没有关，抬头时，见程少臣倚着门框饶有兴致地在看她忙碌：&ldo;怎么，你打算离家出走？&rdo;&ldo;我出差，明天下午出发。&rdo;&ldo;怎么不早说？&rdo;&ldo;比起你总是登机前才给我打电话通知我，我这够早的了，至少比你提前了24小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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