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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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sp;&esp;眼瞅着手掌心里一湿，他跟后脖子被捏了一样，脊椎骨都要缩紧，骂了声“操”就扽回手腕，弹着直往外冲。

&esp;&esp;“这又什么新毛病？”香皂还没在小托盘里，连萧拧开水龙头一通搓，边找边虎着嗓子吼。

&esp;&esp;丁宣跟在大白鸭屁股后头走出来，也不吱声，到门框边转了两圈，呆头呆脑地抓抓脸上的蚊子包。

&esp;&esp;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连萧的所有情绪——连着沾一手的恶心带嫌弃，包括刚才跟周狄干仗时的暴躁火气，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全都消退了。

&esp;&esp;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丁宣在学自己早上往他脸上抹口水。

&esp;&esp;他把口水当成好东西了。

&esp;&esp;或者说，只要是连萧给的，丁宣都觉得是好东西。

&esp;&esp;这就是个傻子。

&esp;&esp;连萧从水管后头的小夹缝里把香皂夹出来，在水龙头底下搓着，偏头望着丁宣，朝他脸上旋了下手。

&esp;&esp;水洒到脸上，有一滴还溅进眼睛里，丁宣不躲，也不知道生气。

&esp;&esp;埋头用手背揉揉眼，他像是确定了连萧的情绪又变好了，不再跟他生气，就抠抠门框，又转身朝屋里晃回去。

&esp;&esp;不过丁宣傻归丁宣傻，周狄去找丁宣这事儿，连萧一直到晚上吃饭，想起来还是膈应。

&esp;&esp;“碰巧吧。”老妈听连萧说了两句，收拾着手上的碗筷没太当回事。

&esp;&esp;“两个学校离得又不远，放学都往一条道上走，应该就是碰上了。”

&esp;&esp;“碰到丁宣班里？”连萧两口把剩下的稀饭全倒嘴里，连筷子带碗朝老妈端着的盆里一搁。

&esp;&esp;“班里？”老妈听清楚重点后，望着连萧也有点迟疑了。

&esp;&esp;她随口又分析几句，可能听别人说过丁宣，有点好奇之类的，就过去看看。

&esp;&esp;连萧不想听，捏了颗炒花生米抛嘴里，他揪了节纸擦擦嘴回屋了。

&esp;&esp;丁宣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夹米粒，见连萧一走，往下出溜出溜，抱着半碗粥也跟着走。

&esp;&esp;“哎哟吃个饭你也能跟，还抱上碗了。”老妈赶紧喊连萧，“给宣宣掇一下，等会撒一地。”

&esp;&esp;连萧又回头给他把碗端回桌上，坐那陪着丁宣吃。

&esp;&esp;等老妈收拾一圈从外面回来，他杵着腮帮子问：“丁宣家里就他一个，没什么兄弟姐妹了吧？”

&esp;&esp;丁宣转脸看他，他用弹出食指抵着丁宣的脸推回去，让他吃自己的。

&esp;&esp;“没了。”老妈用手背试试丁宣的碗，看碗里还剩下两口米汤，干脆把碗给他收了，“吃不掉不吃了。”

&esp;&esp;她摸出一小袋葱油饼干塞给丁宣，看看连萧对丁宣这份独食没什么反应，朝他后脑勺上轻轻兜一巴掌。

&esp;&esp;“行了你，别在这装思考者了。都一个班的同学，好好问问能废你几下嘴。”

&esp;&esp;连萧顺着老妈的力道微微避一下，拆开丁宣的小饼干倒了快一半给自己。

&esp;&esp;“不爱搭理他，脑子有病。”他嚼着小饼干回房间。

&esp;&esp;“这小孩真讨厌！”老妈撵过来又朝他屁股拍一下，“你最没病了！”

&esp;&esp;“哎妈！”连萧捂着屁股蹦了个大转，眉头不乐意地拧了拧。

&esp;&esp;“小样吧你。”老妈都看乐了，弯腰在丁宣屁股上也拍拍，丁宣回头看她，“你哥还知道害臊了。”

&esp;&esp;晚上洗漱完进被窝，连萧试着再跟丁宣聊聊，丁宣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在黑咕隆咚的被窝里只知道朝连萧这边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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