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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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2页）

&esp;&esp;有的撞上了一束目光。

&esp;&esp;也有的只看到了侧脸或者后脑勺。

&esp;&esp;齐文悦看了教室最近的靠窗一侧，最边缘的那张桌后的人一眼。

&esp;&esp;女孩儿低着眼，旁边男生漫不经心地笑着，似乎在和她说话，也似乎只是那样专注地看。

&esp;&esp;齐文悦深吸了口气。

&esp;&esp;“来吧——就站在我这里，你们可以不指定哪个人，可以对着全班，不管是笑是骂，就看那个人懂不懂你在跟谁说话！”

&esp;&esp;齐文悦说完，重重地把手里的黑板擦拍上讲台桌面。

&esp;&esp;高二一班哄的一下，被淹没进声浪里。

&esp;&esp;而早在两秒前，商彦有所意料，俯身过去，拢住女孩儿的双耳，把人扣进了怀里。

&esp;&esp;——

&esp;&esp;那无边的吵闹与喧嚣声中。

&esp;&esp;苏邈邈只听见了一个心跳声。

&esp;&esp;等空气慢慢安静下来。

&esp;&esp;学生们互相望望，却都迟疑不前。

&esp;&esp;商彦稍放心，松了手，低下眉眼问：“小孩儿，没事……”

&esp;&esp;话声未落，他瞳孔轻缩。

&esp;&esp;——

&esp;&esp;安静的教室里，他面前的女孩儿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上了讲台。

&esp;&esp;全班都怔住了。

&esp;&esp;空气变得格外沉寂，所有人目光一动不动的，全数盯在苏邈邈的身上。

&esp;&esp;“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正面直对着很多人的目光……”

&esp;&esp;女孩儿抬头，声音很轻，是那种空灵而安静的动听。

&esp;&esp;在同学们的注视下，她很轻地笑了下。原本就漂亮的脸蛋，更加让人挪不开视线了。

&esp;&esp;“我有点意外……我以为我会很紧张、很紧张，但现在感觉，心情好像比想象中平静很多。”

&esp;&esp;“如果是在进入三中之前，那这平静一定是我无法想象的……我曾经努力低下头，努力把自己缩到最小，努力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我以为不被注意就会不被伤害，我逃避一切，因为我自己都认为自己不正常——直到我遇到一个人。”

&esp;&esp;她一停，乌黑的瞳仁里情绪沉淀下去：

&esp;&esp;“那个人把喜怒哀乐里的其他情绪教会了我，他让我知道我没有错、我不是本来就该被讨厌，他告诉我要想让别人正视我之前、我要学会正视自己，他把我那个完全封闭的世界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带我走过黑暗里所有崎岖。”

&esp;&esp;苏邈邈的目光落向商彦。

&esp;&esp;班里学生早有所感，目光跟着纷纷落过去。

&esp;&esp;苏邈邈转身，正对向男生。

&esp;&esp;“我终于学会正视自己，我不再害怕那些目光，我不再渴望被喜欢，我拥有了唯一但已经足够的温暖。”

&esp;&esp;“现在，我想告诉那个人……我一定要说出来的话。”

&esp;&esp;她轻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esp;&esp;“商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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