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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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地，他储备那么多的方便面干什么？这一大箱子足够他吃到春节后。想到&ldo;春节&rdo;这两个字，旬旬好像又隐约猜到了些头绪。这个在旁人面前宣称自己去处多多，只要他愿意，春节长假期间可以飞到世界各地任何一个地方享受人生的家伙，难道竟做好了过年的时候独自在这房子里用方便面度日的打算？她顺着过道一路查看，尽头的浴室竟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声。旬旬吓了一大跳，几欲遁走，实在放心不下，又轻唤了几遍他的名字，依然没有人回答她。浴室的门虚掩着，她不知道里面说话的是谁，壮着胆子一下把门推至全开，里面整个空间一览无余。里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几个男性歹徒，只见浴缸里仰卧着一个人，不是池澄又是谁？而他正对着的墙壁上方悬挂着一台二十二寸左右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当地的社会新闻。旬旬都不知道该不该长舒口气，因为池澄还是没有动静。年会上他喝了不少，她疑心他醉至不省人事，唯恐出了什么事情，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近前看个究竟，他果然双眼紧闭，幸而呼吸均匀。&ldo;喂，你醒醒。&rdo;旬旬摇了摇他裸露在水外的肩膀，实在不行，又加重力道拍了拍他的脸。这下浴缸里的人总算迟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前方的电视，看了看自己身在的位置，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一时间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完全没有搞清眼前的状况。&ldo;你到底回魂没有，水都凉透了，你没事吧！&rdo;他的样子令旬旬不无担忧。&ldo;我有什么事？赵旬旬？&rdo;他出乎意料的平静和木然还是让旬旬无法适应，但至少认出她来了，虽然困惑如故。&ldo;你在这干嘛？&rdo;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旬旬紧张得口舌发干，横竖已经到了这里，索性直截了当地奔着主题而去。&ldo;池澄，你说你……你爱我，那我现在就问你，之前的话还算不算数，你愿不愿意接受我……还有我的那只猫？&rdo;池澄的视线在她脸上凝滞了好一阵，涣散的目光总算重新凝聚了起来，脸色阴晴难定。在这期间，旬旬的心跳如雷，一辈子都没那么紧张过，正留心他的反应，没想到他手一抬，撩起一串水花，尽数泼到她的脸上。旬旬闪避不及，又恼又懵地在脸上拭了一把，嘴里好像都尝到了洗澡水里浴液的味道。&ot;&ldo;有病，你干什么呀？&rdo;池澄不理她，低声自言自语道：&ldo;……我知道了。&rdo;&ldo;你知道什么？不会泡傻了吧！&rdo;眼看他的神色越来越如常，旬旬心里就越来越没底。她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是个疯狂的意外，反正遇上了池澄，就没有什么是靠谱的，只拿今晚的事来说，她都那么豁出去了，他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在客厅里惊愕于她的出现，伸出双手拥抱她或将她赶出去。&ldo;你还没有回答我！&rdo;她快要恼羞成怒了。&ldo;把你的问题再说一遍。&rdo;池澄表情古怪。有些话其实只能说一遍，再复述就怎么听怎么别扭。旬旬讷讷道：&ldo;我问你愿不愿意收留我的猫！&rdo;他徐徐摸着自己的下巴，&ldo;这个……看情况！&rdo;连习惯性动作和讨价还价的姿态都回来了，看来她熟悉的那个池澄已然元神归位，旬旬的不自在感更强烈了。&ldo;什么意思？池澄瞥了她一眼，指着浴室柜的方向说道：&ldo;意思就是说你先去给我拿块浴巾。&rdo;这个和老猫又什么关系？旬旬脑袋已当机，呆呆地问：&ldo;为什么？&rdo;他沉默了片刻，用极大的耐心一字一句地说道：&ldo;因为，就算是我，这个时候也是会不好意思的！&rdo;他沉默了片刻，用极大的耐心一字一句地说道：&ldo;因为，就算是我，这个时候也是会不好意思的！&rdo;旬旬听完池澄这句话，眼神下意识地朝浴缸里瞅了瞅。&ldo;喂！岂有此理，我都说了，你还故意探头来看！&rdo;池澄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就算原本是泡泡浴，他打了个盹，泡沫多半已破灭殆尽，水下风光尽收眼底。他纵是再无所顾忌的人，也难免流露出窘迫之意，不由自主地换了个姿势。&ldo;哦！&rdo;旬旬好像这才彻底明白他的意思，惊恐地站起来，往后一连退了几步。她不能够相信刚才蹲在浴缸边向一个一丝不挂的泡澡男推销自己的家伙竟然是她本人，一定是被某种类似于呆头雁的生物附体了。她顶着一张红番茄的脸去给他找毛巾，不忘舌头打结一般地为自己解释：&ldo;这个……是这样的，你没关门，我怕你遭人打劫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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