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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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医院吧！用不用我陪你？&rdo;池澄问道。&ldo;不用了，我带她去就好，&rdo;谢凭宁说这话时已抓着邵佳荃的伤手走到了偏厅门口。既然中途出了状况，主角都已提前离开，过不了多久，留下来的客人们也陆续散去。被一只猫搅得遍地狼籍的空间里就剩下了非主非客的两人。池澄挑起一块完好的蛋糕，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轻描淡写对忙着把猫哄进猫包的旬旬说：&ldo;你老公倒是个性情中人。&rdo;旬旬恨恨瞥了他一眼，正待走人。这时餐厅的工作人员推门而入，目睹现场的状况，淡定地问：&ldo;请问哪位买单？&rdo;旬旬瞠目结舌，又看向自己身边的&ldo;同伴&rdo;，他低头去挑蛋糕上的水果，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众人面前的慷慨与绅士风度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闭上眼，又张开，确信自己横竖是逃不过去了，这才接过账单，上面的数字跳入眼里，更是一阵无名悲愤。池澄这个时候却好奇地探头来看，嘴里啧啧有声：&ldo;你老公还挺慷慨的，就是记性不太好。&rdo;旬旬哆嗦着去翻自己的包，池澄看她分别从四个不同的位置摸出现金若干，数了数，又绝望地从记账本的侧封抽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才免于被滞留餐厅抵债的命运。等待服务员开发票的间隙，旬旬抱着猫包，瘫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也顾不上姿态不够端庄优雅，愣愣地出神。她忽然想唱歌，王菲的那首《不留》，只不过歌词需要换几个字眼。怎么唱来着，对了……&ldo;你把十二点留给我，水晶鞋给了她，把无言留给我，距离给了她，把身体留给我，心给了她，把老猫留给我，狂犬疫苗给了她，把家务留给我，浪漫给了她，把账单留给我，聚会给了她，把小姨夫留给我，外甥给了她，如果我还有快乐，见鬼吧！&rdo;……古人所谓的&ldo;长歌当哭&rdo;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池澄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好心问道：&ldo;看你的样子跟难产差不多，其实不就是钱嘛！&rdo;旬旬说：&ldo;不关你的事。&rdo;&ldo;来吧，我来当一回圆桌武士。我送你回家。&rdo;他放下蛋糕，拍了拍手站起来。&ldo;不用！&rdo;&ldo;别逞强，公车都没了，我不信这回你还备着打车的钱。&rdo;&ldo;说了不用你管。&rdo;&ldo;底气挺足，哦……想着你的银行卡呢。现在几点？临近年末，以你的警觉性，不会不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半夜站在提款机前会怎么样吧？&rdo;池澄做了个干脆利落的抹脖子姿势，欣慰地发现自己戳中了某人的要害，赵旬旬抱猫的手一抖，刘胡兰般的表情松动了下来，就成了李香兰。&ldo;走吧。&rdo;他趁热打铁地说服她。旬旬犹豫地说：&ldo;发票还没开好呢。&rdo;&ldo;你就这点出息，还指望谢凭宁给你报销？&rdo;池澄在她背后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见旬旬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往前挪了两步，讽刺道：&ldo;要不要我像你英雄救美的老公那样牵着你走？&rdo;形势比人强，法制栏目里播出的午夜劫案考验着赵旬旬的意志，她随池澄出了餐厅，发现自己被他领到了一辆没上牌的大众跟前。&ldo;试试我的新车。&rdo;池澄把她塞进副驾驶座，眉飞色舞地说。看他没心没肺地样子，像是完全把女朋友刚被人强行带走的阴霾抛到了脑后。旬旬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狐疑地问：&ldo;陪邵佳荃回来探亲，你买车干什么？&rdo;她的潜台词不言而喻，莫非他和邵佳荃这对业障不打算在亲戚中巡展一圈后双双离开？池澄皱了皱眉，&ldo;探亲？谁跟你说的？我不想留在上海看我老头的眼色，更不想再看他看后妈的脸色，就主动提出回到这边拓展华南市场的业务，他们求之不得，二话没说就奉上盘缠恨不得我永远不要回来。&rdo;&ldo;那邵佳荃呢？&rdo;旬旬不安地继续问道。池澄顺理成章地说：&ldo;她要是打算和我在一起，当然会留下来陪我。&rdo;他把车开了出去，补充道：&ldo;当然，要是她跟别人走了，是走是留都和我没关系。&rdo;我的天！旬旬心里摇摇欲坠的那点侥幸感也即将不保，恹恹地将头别向一边。池澄看出来了。&ldo;你讨厌我，也想让我趁早走人。&rdo;他讥诮的表情让旬旬觉得自己和他凉薄的亲爹后母成了一丘之貉。&ldo;这座城市又不是我的，你爱走爱留是你的事。&rdo;&ldo;如果是你的呢？&rdo;她不想与他纠缠于如此幼稚的问题，换个话题说道：&ldo;……我丈夫和你未婚妻的关系你也看到了，他们过去一定不是单纯的小姨和外甥，你怎么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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