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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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在客栈里趁乱遁了，山猫道行浅，未来得及遁，慕若言看见它，抚摸了片刻后抱了起来，山猫在船上对慕若言似有好感，咕咕地蹭了蹭，由他抱着，上了马车。衡文对凡间的衙门甚有兴趣，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打量，我却怕他兴致一来，等下在审讯中认个罪，再去大牢里看看。趁衙役们都在打呵欠，知府还未升堂，低声道：&ldo;你方才忒不够意思，只让我独自乱解释，一声不帮。&rdo;衡文道：&ldo;你在慕若言面前舌灿莲花，我怎好抢你的风头。&rdo;状似憾然地摇了摇头。本仙君正待还要开口，堂上一阵响动，将要升堂。屏风后转出一个蓝色官服文官打扮的人物，应该是知府，他走到屏风外，却低头垂手而立，屏风后又大步流星走出一个人，却是位熟人--南明帝君单晟凌。单将军雄赳赳地在左上首的一把太师椅上落座，知府才敢入座升堂。一拍惊堂木道：&ldo;堂下大胆凶徒，你们看到本官，为何不跪？&rdo;本仙君与衡文悠悠地站着，单晟凌初次见本仙君真身，佯装不经意地估量。知府再一拍惊堂木：&ldo;大胆！本府问话，竟无动于衷！本府且问你们，是用何手段谋害此道人，快快从实招来！&rdo;本仙君实在看不过去了，道：&ldo;单将军，你们南郡的衙门审案前，都不先验验尸体？&rdo;单晟凌的目光蓦然一锐利，&ldo;你认得本将？&rdo;我负手，高深一笑。单晟凌摆手道：&ldo;传仵作，验尸。&rdo;一双眼却从我身上转到衡文身上，紧紧盯着。盯得本仙君十分不高兴，难道南明成天守着天枢还不够盯？仵作上来，验看广云子的尸体，左验右验，反复验来回验。衡文用密法音向我道：&ldo;凡间的官员如此昏聩，难怪凡间的百姓给天庭上许多的香火供养，他们平时活着，委实不易。&rdo;我亦用密法音回过去道：&ldo;也有好官，但总是昏官多些，老百姓活得确实辛苦。所以天庭才会把打入凡间做为天罚和历劫么。&rdo;衡文道：&ldo;为甚么偏弄出这么多个贪官来。&rdo;我嘿然道：&ldo;此事清君你也有份，譬如堂上这位知府，要经过科举，得中进士，才能做这四品黄堂。文命兴衰与科举之命可都要从你那文司府的案下过。&rdo;衡文默然不语，片刻道：&ldo;等我回了天庭，亲自整理文命卷宗，务必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一律销帐。&rdo;我道：&ldo;方才挤兑你的，别当真了，其实凡间有句俗话说的好&rso;三分天定，七分人为&rso;，譬如你的案头，命格老儿的案头能有多少本册子，凡间来来往往生生死死，霎那之间无数人生人灭，哪里管得过来。就算你在文册上细细注明了文命贤者当，他中了科举，讨不了皇帝与权臣欢心，一样做不了官，施展不得。所以历朝历代，才会有兴有衰，起灭更迭。&rdo;衡文道：&ldo;凡间的道理竟然有这许多，你这一番话却很有仙性了。难得难得。&rdo;我道：&ldo;我在天上这数千年，难道有说过不仙性的话么。&rdo;衡文啧了一声。那仵作终于将广云子验看完毕，颤颤道：&ldo;禀将军，禀大人，此道人的尸身未见有什么异常……小的没有看出他杀的痕迹。&rdo;知府道：&ldo;一定是这两个凶徒用了什么不寻常的手段。来人，将刑具抬上来！&rdo;我用密法音向衡文道：&ldo;看来你我必定要乘风而去了。&rdo;衡文道：&ldo;且等刑具抬上来我看看再走不迟。&rdo;衙役们抬上一套夹棍，笼了一个火盆，往火盆中伸进一块烙铁。衡文摇了摇头。知府再拍惊堂木：&ldo;上刑！&rdo;衙役举着夹棍上前，我与衡文正要飘然而遁，堂外忽然传来冷冷一声：&ldo;且慢。&rdo;门槛上迈进一个人，一袖扫开阻拦的衙役，缓步进堂，挡在衡文身前，冷冷道：&ldo;谁敢动我家公子。&rdo;毛团，它拣在适当的时机，在衡文面前露脸来了。狐狸自以为风流地披着一件白色长袍，收了狐狸耳朵，将银发变成了黑发，飘飘挡在衡文身前。并不是本仙君存心刻薄它，不用说衡文，就是本仙君略动动手也能将它的小小道行毁在弹指间，它来此一趟，实在没有必要。知府大怒，堂上大乱，单晟凌却瞧着狐狸眯起眼：&ldo;阁下似乎是位故人。&rdo;狐狸冷然默立，片刻道：&ldo;单将军在此严刑逼供，栽赃我家公子杀人，十分可笑，单将军身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却不见有人抓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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