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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林前辈可曾有所发现?”秋采盈的神色有些扭捏,却是佯作从容,眼光却是留意着身边师父的脸色。
&esp;&esp;林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兰琪儿,见对方颔首示意,他才开口说道:“此处已是玄天境的地界,距玄天殿不远……”
&esp;&esp;“我等在玄天仙境之中辗转了近三月,终得以来至此处!着实不易啊……”想起了逝去的同门与所遭遇的劫难,玉珞依轻叹了一声。木天远有些失神,便是秋采盈亦是闭上了嘴巴,眼珠子只顾着在师父与林一的身上打着转。
&esp;&esp;好不易来至此处,玄天殿之行在所难免。见林一征询的目光看来,一丝忧虑的神色在眸子里一闪而过,兰琪儿说道:“你且便宜行事,我等莫不应从!”
&esp;&esp;见兰琪儿都是听从林一的吩咐,玉珞依与木天远均是心里有数,首肯以示赞同。
&esp;&esp;林一向着远处望了一眼,心头忽而生出隐约的悸动。前方,将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他转身已是抛出了狼牙剑,一步踏了上去,说道:“去玄天殿……”
&esp;&esp;……
&esp;&esp;玄天殿的大门紧闭。十丈开外,数十修士分散站开。惟有五人靠前,皆是金丹后期的高手,均神色凝重。
&esp;&esp;“这玄天殿的禁制太过惊人,我等接连忙活了数日,依然不得近前半步啊!”说话的是定海宗的权尤。一旁的余行子手拈长须,点头赞同道:“这十丈之距,形同天堑。更别说还有大门上的禁制,同样是威力非凡。想进玄天殿,难!难!难啊!”
&esp;&esp;余行子的三呼其难,使得后面不远处的公冶平面生不快,却亦是无可奈何。虽为黑山宗的少宗主,在宗门之内身份尊崇,而在此处,在五位金丹后期的高手面前,他实在是没有说话的机会。强行破除禁制,凭借的只有修为。
&esp;&esp;“哼!我辈身为修士,岂能畏难退缩?”达蒙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愿放弃。被话呛到的余行子,面生愠怒,随即又是呵呵一笑,沉阴不语,只有眸子里精光闪烁,亦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esp;&esp;黑山宗的枉尺却是祭出一方铁印,说道:“距玄天仙境关闭之日尚有三个月,眼下说什么都是为时尚早啊!”说话间,他扬手抛起,一团黑风凭空生成,裹起变作数丈大小的铁印,带着惊人的气势便冲着前方砸去。
&esp;&esp;“砰——”的一声闷响,铁印倒卷着飞了回来。余声未绝之时,只见玄天殿十丈方圆之内,已被光芒所笼罩,九层高的玄天殿似隐似现,如真如幻,透着难言的诡异与莫测。
&esp;&esp;既然动手,不妨再尝试一番。存着相同的心思,余下四人各自祭出法宝,轮番冲着玄天殿的禁制轰击起来。一时之间,广场之上轰鸣声不断,声势震天。五大高手合力施为之下,凌乱的气机横虐着偌大的广场,使得余下的修士不堪其扰,纷纷后退躲避。
&esp;&esp;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玄天殿岿然不动,五大金丹高手不得已再次收手。余行子早有所料一般,神态轻松,显然是方才未尽全力。想强行破开这玄天殿的仙家禁制,不过是一场笑话。若不然,千年以来的玄天殿,又怎会安然无恙。跟着一起动手,不过是表明玄天门真的没有开启禁制之法,这无损师门的脸面,谁又说不能借机结好黑山宗呢?既然明知道开启不了禁制又为何要来此处?循例行事罢了,亦是防备事出意外!
&esp;&esp;余行子的心思,自然没人去猜;枉尺与达蒙阴沉着个脸,在琢磨着对策;晏起的神色如常,眼光却是盯着玄天殿不肯挪开,显然是不甘心就此罢手;权尤则是一脸的苦闷,抱着个膀子直叹气。这几人方才可是尽了全力的,依然是一无所获。于是,各自往后散开,歇息之际,未免没有养精蓄锐再次动手的念头。
&esp;&esp;晏起独自走向一隅,忽而抬起头来,神色稍显错愕。余下几位金丹高手随即察觉到了异常,纷纷望去,只见远处突然飞来三道剑虹,竟载有五位修士。少顷,四周的众多修士亦是转过去身去,顿时间,讶然者有之,漠然者有之,怨恨者有之。
&esp;&esp;转眼间,三道剑虹便来至众人的身前不远处落下。众目睽睽之下,白衣胜雪的兰琪儿神态依旧,回首瞥了眼身后,便带着秋采盈走向了玄天门的一方,上前拜见诸位同门。冼峰早已见到心仪的身影,将要步出人群迎上前去,却见师妹与那小子眉目传情,他脚下一顿,眼光中露出怨毒的神色,转而走向了师父余行子。
&esp;&esp;来者五人,两人是玄天门的弟子,而余下的三人竟然都是正阳宗的弟子。这使得孤家寡人的晏起,颇感意外。而随后见到那个着灰袍的年轻人时,他的神色冷峻了起来。
&esp;&esp;“拜见师伯!”“拜见祖师!”玉珞依自是见到了那个傲然的身影,忙与木天远上前拜见。林一跟着后面,亦是俯下身去,轻声说道:“见过前辈!”
&esp;&esp;摆摆手以示回礼,晏起盯着林一不放,沉声说道:“这才几日的工夫,竟然成了筑基的修士。你小子,果真有些名堂……”
&esp;&esp;面对晏起咄咄逼人的目光,林一尚未答话,便听到一个更为阴沉的嗓音响起——
&esp;&esp;“这小子,当然有名堂!”
&esp;&esp;猝然发难
&esp;&esp;林一心头一凛,缓缓转过身去。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对任何人提起所见到过的一切,便不会有人去关注林一,便不会因师门的那件往事而去寻他的麻烦。她始终相信他是无辜的,可她也明白,此时若是被玄天门知晓,他,将难以逃避未知的一切。
&esp;&esp;可谁能想到,在地穴之时,那个冼峰抢先逃离之时,匆忙之中竟是回头一瞥,恰恰见到了两人使出玄天盾的情形。这个同门师兄的心机竟是如此的深沉,一直隐忍不发,直至侥幸逃出地下,见到了师父余行子之后,当即便将对林一的质疑和盘托出。
&esp;&esp;而方才来至玄天殿,余行子即刻就此事责问兰琪儿,她托称当时伤重而不知内情,谁料对方不再与其啰嗦,而是直接去寻林一发难。
&esp;&esp;心头的不安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兰琪儿只感到手脚冰凉。无奈的她,惟有祈愿着,林一,你千万别有事啊!
&esp;&esp;眼光从兰琪儿的脸上掠过,着一脸阴笑的冼峰,林一站直了身躯。
&esp;&esp;“我自与门下弟子说话,尚不知余行子道友所言何意?”晏起皱起了眉头,神色中略有不快。无论这小子有什么名堂,乃正阳宗的家事,容不得外人过问。而余行子的言行,分明有着越俎代庖之嫌。
&esp;&esp;身为金丹后期的修士,均为宗门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彼此交往间顾忌颇多。对此,余行子当然是深谙此道。可他一反常态,不假辞色地冷哼了一声,冲着晏起说道:“晏道友管教门下弟子,我本不该插话。可这么一个正阳宗的晚辈,所修炼的竟为我玄天门的独门功法,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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