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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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自然应下。其后的发展也如何子衿所想那般，朝云师傅都想没想就拒绝了北昌府官场贺寿之事。朝云师傅与女弟子道，&ldo;就是你们，也不必麻烦。生辰有何可贺者，这一天，与别的日子也没什么两样。&rdo;何子衿笑，&ldo;师傅你想贺不想贺的，我们是想借师傅这大寿的名头儿过来吃顿好的。双胞胎还说要再过来看金桃呢。&rdo;朝云师傅听得一乐，道，&ldo;这俩小子，在爱财这上头当真是像你。&rdo;何子衿都觉着自己幻听，&ldo;哪里！我这么贪财的！我每年都往我们夫人会里捐五百两银子。&rdo;朝云师傅见女弟子要炸毛，连忙道，&ldo;不是说你现在，你小时候，你小时候。&rdo;&ldo;我小时候也不贪财。&rdo;何子衿强调，坚决不能让朝云师傅坏自己名声。朝云师傅只得道，&ldo;好吧好吧，不贪财不贪财。&rdo;就是每次赚了银子，唉哟，那个小眼神儿哟，朝云师傅现在想想都记忆犹新，跟双胞胎见到金子时的眼神无二嘛。当然，女弟子有了银子肯捐出来行善事，这一点，朝云师傅也是很喜欢的，觉着女弟子这事做得有格局。何子衿见朝云师傅高兴，就与朝云师傅说起过寿的事来，并不是什么大排场，就女弟子一家过来吃顿饭。这般安排，朝云师傅还是比较满意滴，又知会了女弟子一声，&ldo;今年也是罗老头儿的七十整寿。&rdo;何子衿笑道，&ldo;我记着呢。师傅你的生辰在十月，大儒先生的生辰在腊月，说来还是师傅你年长一些。&rdo;&ldo;是啊，奈何他不晓得尊重我这位兄长。&rdo;也就罗大儒不在跟前，不然，必得要辩一辩朝云师傅是否值得他罗大儒尊敬之事的。朝云师傅的寿辰，除了朝廷送的十大车东西，也收到了若干寿礼。当然，这寿礼除了罗大儒的，就是江家一家子的。何子衿与阿念带着孩子们给朝云师傅拜过寿后，诸人就送上自己的礼物，阿念是送的是一块极好的砚台，何子衿是知道这块砚台的。还是阿念在沙河县抄马阎两家时所得，据阿念说是极好的砚台。朝云师傅看过后，也是一番赏鉴，可见的确儿是块儿好砚。阿晔送的是自己写的百寿图，阿曦则是给朝云师傅做的衣裳，朝云师傅赞道，&ldo;这针线比你娘可强多了。&rdo;阿曦她娘表示，&ldo;她做东西慢，就这么身衣裳，做了足有一个月。要是我，一天就能得了。&rdo;朝云师傅指指衣裳，示意，&ldo;呐，这就是一个月和一天的差别了。&rdo;阿曦偷笑。双胞胎是寿礼是一起送的，一对小金人，可是把朝云师傅给惊着了，道，&ldo;如何送这样贵重的物什！&rdo;双胞胎可不是视金银为粪土的性子啊，事实上，双胞胎见着金银就两眼冒光！以往双胞胎都是把自己送给朝云祖父的，朝云祖父以为今年亦是如此，不想今年双胞胎大出血啊！可是惊着他老人家啦！双胞胎之一阿昀道，&ldo;祖父，我们原是想把自己送给你的。&rdo;双胞胎之二阿晏在一畔点头，&ldo;但是，姐姐说，我们送过很多次自己了，这回不叫我们再送自己。我们就凑了点儿金子让匠人照着我俩的模样，打了一对小金人送给祖父啦。&rdo;现在想想，双胞胎都觉肉痛。不过，这也就是祖父啦，换成别人，双胞胎是说啥也舍不得的！阿昀还叫祖父猜，&ldo;祖父，你说，哪个是我，哪个是阿晏？&rdo;朝云师傅细端量一二，直接就指出来了，阿晏大为惊讶，&ldo;我爹我娘我哥我姐他们都没猜对！祖父你怎么一猜就对啦！&rdo;朝云师傅道，&ldo;这个掌心有颗痣，怎么会看不出来啊。&rdo;双胞胎唯一的区别就是，阿晏右掌心有一颗胭脂痣。双胞胎不禁对朝云祖父十分敬仰，因为，只有朝云祖父注意到了啊！朝云师傅对于双胞胎这份寿礼十分感动，因为，在知道双胞胎多么爱财的情形下，双胞胎还肯把自己攒的金子拿出来打对小金人送自己做寿礼，朝云师傅就觉着，自己多年心血没有白费啊！双胞胎叫朝云师傅感动了一鼻子，何子衿就送自己的寿礼了。何子衿的寿礼是自己做的寿桃寿面，是的，当天的寿桃寿面是何子衿亲自做的。这些年，何子衿亲自下厨的时候不多了，但其手艺绝对是有升无降的。就那寿桃，是借了桃脯的香味儿，闻着跟桃子一样香，双胞胎面还没吃，就先趁热分了个寿桃吃。寿面是手擀的鸡汤面，提前炖出鸡汤来，将鸡汤活在面里，然后擀出的长寿面。说来，这还是朝云师傅食谱里的方子。浇头也是何子衿烧的，一种是朝云师傅喜欢三鲜，罗大儒偏爱的酸菜肉丝，还有就是双胞胎最爱的大排面，龙凤胎喜欢的山菇炖鸡，阿念与子衿姐姐吃的是清清透透的青菜面。罗大儒一人吃三碗，何子衿都怕他撑着，罗大儒摸着肚皮道，&ldo;子衿你这手艺，真是没的说。&rdo;何子衿笑道，&ldo;罗叔叔喜欢吃，我时常过来做就是。&rdo;双胞胎埋头啃着大排，都不忘说话，齐声道，&ldo;我娘做的炸鸡也超好吃。&rdo;他们俩生辰，是从来不要吃面的，而是让他们娘给做炸鸡吃。好吧，北昌府一半的小孩子都喜欢吃江家的炸鸡。何子衿与他们道，&ldo;慢慢啃。&rdo;大排真不是很好啃，奈何双胞胎爱吃，而且，他们要求一人吃两块，可不就有的啃了么。这中午寿面吃的，一席酒菜大家动的都不多，个个吃面吃的满足异常。一家子直呆到吃了晚饭才告辞的，朝云师傅心情很是不错，待得一家子走时，还给了双胞胎一人一个金桃，说是叫双胞胎存着当私房。阿念刚想拒绝，双胞胎已是欢喜不尽的谢了祖父，一人一金桃险没砸脚面。金子重的很，这金桃其实还是空心的，但也好几斤呢。双胞胎玩儿命才抱在了怀里，他们很想求助一下父母哥姐啦，但，看看爹娘，爹娘正跟祖父说话呢。看看哥姐，哥姐只拿白眼瞥他们，肯定是嫉妒祖父只给他们金桃，而没有给哥哥姐姐金桃啦！当然，朝云祖父很想着人帮忙啦，偏生女弟子给朝云师傅使个眼色，朝云师傅看双胞胎的小模样也深觉好笑，便装看不见了。于是，双胞胎只得自力更生吭哧吭哧的自己把金桃抱回家。事后，据双胞胎说，他们把金桃抱上车，到家时，又抱下车，一路抱回自己屋锁箱子里，把腰都累酸了。朝云师傅还明知故问，&ldo;怎么不叫你们爹帮你们拿啊？&rdo;双胞胎之一阿昀瞪大眼，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ldo;不行！我爹说了，要请他帮忙，就得分一半给他！&rdo;双胞胎之二阿晏跟着点头，&ldo;宁可自己抱啦！&rdo;这事儿，朝云师傅偷乐半个月。及至腊月间罗大儒过寿，江家也是一家子过来祝贺，亦是人人都有寿礼。这回，双胞胎就打了对小银人送罗大儒，罗大儒故意问，&ldo;上回你们祖父过生辰就是金的，怎么轮到我就是银的了，这也忒厚此薄彼了吧。&rdo;双胞胎之一阿昀很为难道，&ldo;可是，可是那金桃是祖父给我们的，不能动啊！&rdo;双胞胎之二阿晏连忙与罗大儒介绍，&ldo;罗爷爷，这小银人与小金人是一样的，都是我俩了。等以后我发了财，保管给罗爷爷打个金的！&rdo;这位还不知不觉间点亮了吹牛哄人技能。罗大儒便做勉强色，&ldo;好吧。&rdo;朝云师傅很是不满的瞥罗大儒一眼，&ldo;行啦，别逗孩子们啦。&rdo;罗大儒对于朝云师傅的拆台行为很是不满，道，&ldo;你今天不说话就当送我寿礼了。&rdo;人人都送了他寿礼，这方昭云都没啥表示，是什么意思啊！仗着大他三个月就不想送礼了吗！罗大儒颇是不满的提点了一句。&ldo;哼哼！&rdo;朝云师傅哼哼两声以示罗大儒这种想法完全是在做梦，仍是不提寿礼之事。罗大儒还朝云师傅个大白眼，阿曦笑眯眯地，&ldo;今天是罗祖父的生辰，就不要拌嘴啦！&rdo;朝云师傅，&ldo;说得好像谁愿意与他拌嘴似的。&rdo;&ldo;你不愿意你还非要说话，只要你闭嘴，一准儿拌不起来。&rdo;哼！还说双胞胎爱财！人家双胞胎爱财还知道送他一对小银人呢！这姓方的，每每自诩出身豪门，做起事儿来比双胞胎还抠呢！罗大儒认为，双胞胎这爱财，就是像姓方的！阿曦瞧出来了，就笑道，&ldo;祖父你不会是想借拌嘴就不送罗爷爷寿礼了吧？&rdo;大家寿礼都送了，就朝云祖父没啥表示，也难怪罗爷爷不满了。朝云师傅眉梢一挑，&ldo;我是那样的人！&rdo;罗大儒别开眼，&ldo;是不是的，得看你怎么做了。&rdo;方昭云过寿，他可是提前一天就把寿礼送他了。结果，轮到他过寿，方昭云磨唧到这会儿，还没啥表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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