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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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破（第2页）

&esp;&esp;反正都认识路，自己回家也不是不行。尚展颜提了提在肩头下滑的书包带，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esp;&esp;这段路程也不是很长，十分钟样子吧，很快就到了楼下。

&esp;&esp;那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大块血迹，还没凝固，在太阳下闪出点光芒。

&esp;&esp;时不时有过往的人停下来，指着那滩痕迹互相私语几句。

&esp;&esp;尚展颜有些不安，急匆匆上楼去找林秀风。她正准备赶紧攀上台阶的时候，被楼下住着的赵阿姨给拦住了。

&esp;&esp;“小尚啊，你妈妈在医院，快去看看吧。”

&esp;&esp;“在医院？”

&esp;&esp;“平时都蛮好的啊，也不知道你妈什么想不开……”

&esp;&esp;尚展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感觉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进入了异时空。

&esp;&esp;想不开？在医院？

&esp;&esp;妈妈？

&esp;&esp;林秀风？

&esp;&esp;难道不是都好起来了吗？不是只要结束了考试就可以摆脱这一切吗？

&esp;&esp;为什么为什么？

&esp;&esp;“什么……医院？”尚展颜的状态已经不足以支撑她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esp;&esp;“在仁济。快去吧快去吧。哎，可怜孩子。”

&esp;&esp;尚展颜连走路都走不稳，跌跌撞撞地闯向那个地方。

&esp;&esp;她到的时候，尚酬勤正颓丧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脊背弯曲着，双手握拳撑着脑袋。

&esp;&esp;看到尚展颜过来才抬眼，“来了？”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妈妈怎么会？！”

&esp;&esp;“我以为都过去了的。”尚酬勤的脊背更弯了，像一座拱桥，他整个上身埋进腿间。

&esp;&esp;过去了吗？

&esp;&esp;就连她都觉得过去了的。

&esp;&esp;尚展颜觉得喘不上气来，靠着医院的白墙剧烈呼吸着，仿佛正常吸入的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继续活着。

&esp;&esp;身体无力地沿着靠着的墙壁滑下来，她呆滞地缩在墙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sp;&esp;尚一诺也很快赶来，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地。他看到蹲在墙角的尚展颜，看到埋首无奈的尚酬勤。终究还是逃不开的。

&esp;&esp;膝盖敲击着地面，他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尚展颜揽进自己怀中，他摩挲着，去亲吻她此时毫无血色的面颊，“颜颜，颜颜。”

&esp;&esp;尚展颜抬起手臂，双手成爪抓紧了尚一诺穿着的衣服，抬起头看他，“我不知道。”

&esp;&esp;他去吻她的嘴唇，干燥而冰冷，“没事的，没事的。”

&esp;&esp;

&esp;&esp;好像经过有好几个世纪，医生从那扇手术室的门里出来，尚酬勤立马跳起来扑向戴着口罩的主手医生，“她怎么样！？我老婆怎么样了！！？”

&esp;&esp;“没醒，还需要留院观察。可能……会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了。”

&esp;&esp;“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尚酬勤颤抖着，仿佛一个“活着”就能抹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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