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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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邧氏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非意外身亡的情况下，人在快死的时候，都是有感觉的，知道自己还有几步能走到头，路的尽头是什么。黄单也察觉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他抿嘴，&ldo;奶奶，镇上是不是有一个田家？&rdo;宋邧氏的双眼突然一下暴突，抓着孙子的手收紧，气息凉又乱。黄单说，&ldo;前些天，叶蓝去牢里看她的二姨娘，我听她们提了一个田家。&rdo;&ldo;奶奶，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叶蓝一直在找一个人，二姨娘说她找的那个人是田家人，我就看到叶蓝哭了，好像田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个人死了。&rdo;他拧着眉心，&ldo;可是，镇上有田家吗？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rdo;宋邧氏合上眼皮，一言不发。黄单又轻轻喊了声。宋邧氏没睁眼，&ldo;奶奶累了。&rdo;黄单说，&ldo;那你休息吧。&rdo;他转过身，迈开两步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苍老的声音，&ldo;阿望，别怕，奶奶跟佛祖说好了，一切都有奶奶承担，不会落到你的身上。&rdo;这句话，听在黄单的耳朵里，就是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有报。看老太太那反应，像是参与过什么遭天谴的事。她把自己的结局，定成是自食其果。会和田家有关吗？黄单去问管家，&ldo;以前镇上是不是有个田家？&rdo;管家布满皱纹的脸抖了抖，说是有个田家，&ldo;少爷生过一场病，忘了些事。&rdo;黄单搜不到原主儿时生病的记忆，什么病能失去部分记忆？还独独关于田家？他追问，&ldo;那田家后来怎么……&rdo;管家打断，&ldo;少爷，忘掉的事，何必要费心去想起来呢？&rdo;黄单无言以对。他在府里找年纪大的下人问过，又去茶馆向说书人打听，甚至是问街边的叫花子，竟然全都一无所获。镇上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禁忌，就是田家。那个姓好像都不能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当中。黄单跟刘楚约好在蚯蚓河边碰头，他往草地上一坐，对着河水若有所思。刘楚在青年的脸上摸一把，&ldo;刚才跟你说的，你听见没有？&rdo;黄单回神，&ldo;你说什么？&rdo;刘楚的面部抽搐，&ldo;怎么了这是，一见着我，你就魂不守舍的？&rdo;黄单说，&ldo;我在想事情。&rdo;刘楚挑挑眉毛，&ldo;想什么？&rdo;黄单说，&ldo;田家的事。&rdo;刘楚捏住青年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ldo;我发现你对那个田家很有兴趣。&rdo;黄单说，&ldo;我不记得镇上有过田家，你说怪不怪？&rdo;刘楚摩挲几下他的下巴，一边的唇角勾勾，&ldo;不怪，你读书读傻了。&rdo;&ldo;……&rdo;黄单说，&ldo;我是认真的。&rdo;&ldo;我也是啊。&rdo;刘楚凑近，蹭蹭他的鼻尖，&ldo;听我说啊，这人吧，脑子就这么大，装不下去太多东西，不重要的，就必定会被挖掉，得腾出空位，装重要的那部分。&rdo;&ldo;所以啊，凡事随缘，别强求，你既然不记得那什么田家，又干嘛还要费力去查？&rdo;黄单沉默不语。河边没有别人，刘楚亲够了，就撩起青年的衬衫下摆，去捏他的腰。黄单拨开男人粗糙的手，捏的他有点疼，也有点痒，&ldo;你回去吧，我要一个人想点东西。&rdo;刘楚的眉头一皱，&ldo;刚来没一会儿，你就赶我走？&rdo;黄单说，&ldo;我要在这里想点东西。&rdo;刘楚委屈，&ldo;你想你的就是，我又没干扰你。&rdo;黄单说，&ldo;你老是摸我。&rdo;刘楚把下巴搁在青年的肩膀上面，&ldo;摸你怎么了，不准我摸啊？我不光摸，还咬。&rdo;他说着，就在青年的耳朵上咬一口。黄单疼的眼眶一红，眼泪都掉下来了，&ldo;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rdo;刘楚抽抽嘴角，他夸张的捂住心口，&ldo;大少爷，你这样说，我可就真的太伤心了。&rdo;黄单看看幼稚的男人，&ldo;算了，你待着吧。&rdo;刘楚给青年把眼泪擦掉，就往地上一趟，头枕着他的腿。黄单推推男人，&ldo;有人过来会看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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