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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第2页)

&esp;&esp;但是姜岑委曲求全,心头不禁一软:“我这老婆子还能管!”只要姜岑在献王府过得好,定是好处少不了姜家。姜岑也会感念恩情,帮持一把。“祖母不会出尔反尔!”老夫人到底是舍不下献王这棵大树,正如姜大夫人所言,姜府愈发的落魄,便越要攀附主献王。姜岑今日识大体的退让,难免心中会生芥蒂。

&esp;&esp;姜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姜岑却是笑颜如花,感动得直落泪:“祖母,您的这份恩情,岑儿今生断不敢忘!”

&esp;&esp;姜大夫人懒怠看下去,拂袖离去。

&esp;&esp;姜岑望着姜大夫人的背影,眼底闪烁着光芒。

&esp;&esp;直到日落后,献王府来人,姜岑带着丰厚的嫁妆回去。

&esp;&esp;献王瞧见六十八抬的嫁妆,当即赏赐了姜岑许多珠宝,夜宿在她的屋中。那嫁妆,却是入了献王的私库!

&esp;&esp;

&esp;&esp;姜大夫人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姜绾。

&esp;&esp;姜绾却是客客气气的招待她,无论姜大夫人说什么,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倾听,并不发表言论。

&esp;&esp;半晌,姜大夫人看着姜绾气色极差,脸色苍白如银霜,透着一股子清冷,沉沉的没有半丝人气儿。一双杏核眼,略微有些浮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是布满了血丝。这细细一瞧之下,不禁吓到了,心里以为姜绾不想离开姜府,却是逼不得已,所以这些日子过的心苦。

&esp;&esp;想到此,心里不禁有几分同情。姜绾与她素来没有恩怨,相处上也说得过去。如今倒是可怜她,小时候多得老夫人宠爱?涉及到利益,说翻脸便翻脸,也难为她小小年纪,承受这样多!

&esp;&esp;“绾儿,你可是有心事?若是有伯母帮得上忙,只管说不必客气。”姜大夫人性子极为的矛盾,自己瞧着顺眼的人,若是身份比她低,她会极为心软,很好说话。若是对方身份比她高,心里总归是觉得处不来,多少会有酸言酸语。

&esp;&esp;姜绾摇了摇头,这一日她将过去都回忆了一遍,彻底的埋葬,再不准许自己去想。“陵王今晨来寻过我,过几日我就嫁进陵王府。婚事不铺张,也不通知谁。到时候得闲,再宴请你们去陵王府小坐。”

&esp;&esp;姜大夫人一愣:“确定了?”

&esp;&esp;姜绾点头:“不必为我担心,陵王虽然智如孩童,但是心里却是个明白人,你对他好,他都知道。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少了许多勾心斗角。这一辈子,嫁给称心如意的难,嫁对了心仪之人,却是心中艰苦,也只有眼前这几年的大好光景。到时候新人入府,哪里还记得住你?看着夫君与旁的女子出双入对,倚窗画眉,过得又怎得会开心?即便你心胸宽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旁人却是不愿放过你,只当你是阻碍她们前进的绊脚石,恨不得教你踹开了才心里痛快。陵王他不一样,空有尊贵的身份,却是没有实权,有几个女子愿意嫁给他?这样倒是能一世安宁。”

&esp;&esp;“绾儿……”

&esp;&esp;“值当的。”

&esp;&esp;姜大夫人在姜绾几个简单的字眼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sp;&esp;“伯母,您也经受这样的苦,母亲因为一段情,放弃了儿女,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太苦、太累、太悲。就连想一想,心都如刀割,这周边的空气,都似泼染了黄连水,苦的你无法呼吸。”姜绾活了只有十几年,却是受尽情之一字的苦楚。回首过往,每一个画面,都似一柄尖利的匕首,划过心口。那颗心伤痕累累,支离破碎。

&esp;&esp;姜大夫人心中一震,面对眼前的姜绾,瞬间想起姜大老爷的话。竟是难以面对满目凄清的姜绾,甚至连道别也没有,几乎是落荒而逃。

&esp;&esp;姜绾望着空荡荡的庭院,悲凉的大笑了几声,她不怨旁人,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esp;&esp;目光落在角落里堆叠着的旧物,全都是文成侯府没有出事的时候,镜墨澜送给她的物件儿。她收藏在身旁,走到哪里都不忘带走。如今,这些东西将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esp;&esp;绿鄂灰头土脸的从外边进来,望了姜绾一眼,蹲在地上将东西全都装进筐子里,提着出去。庭院里烧着大火,将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扔在火堆里。

&esp;&esp;最后,筐子里只剩下一个铁盒子。抱起来的时候,听见姜绾略有些焦急的说道:“等等!”

&esp;&esp;绿鄂想姜绾与镜墨澜断干净,并没有听话的留下铁盒,而是抛在了火海里:“小姐是他不要你,你马上要嫁给陵王,他虽然傻,你也不能留着他送的东西。日后被人抓着把柄,于你不利。”顿了顿,又道:“要断断干净!”

&esp;&esp;熊熊大火,似将姜绾的眼映红。手指根根卷曲收紧,静静的望着大火将她视为生命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胸口一阵锥心刺骨的痛,仿佛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心脏,狠辣的绞拧。逃也似的转身离开,步伐仓促,险些被裙摆绊倒。

&esp;&esp;绿鄂很心疼姜绾,但是与镜墨澜有一丝的可能,她也不会让姜绾绝了念头,不留一丝余地。

&esp;&esp;她答应过夫人,要好好照顾小姐。

&esp;&esp;

&esp;&esp;姜绾成亲的时候,来府中送嫁的只有凤瑶与云初。

&esp;&esp;凤瑶亲自给姜绾梳妆,看着铜镜里那张苍白宛如画布的脸,心中似被针扎辗一样的疼痛。到底是她的选择,自己无权干涉。只有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肩膀依靠。在她徘徊的时候,支持她所有的决定。

&esp;&esp;动作利落的给姜绾上妆,涂抹的胭脂令她看起来气色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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