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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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1页）

&esp;&esp;她想笑，可是眼泪却落下来，顺着眼尾浸入鬓角。

&esp;&esp;秦岳忽然站起来，走到她身畔。

&esp;&esp;他身形竟是这样的高大，站起来后，一大团阴影笼罩着她，可是这阴影并不使人压抑，反倒使人心安。

&esp;&esp;因为他说：

&esp;&esp;“莫哭，我答应你就是了。”

&esp;&esp;渔船顺着南湖的一条支流离开洛阳，两日后，抵达四十里外的平峪乡。秦岳每日捕鱼，卖鱼，烹鱼，烹得最多的是滋补的鲫鱼汤。

&esp;&esp;心月心里惭愧，喝到信物“我去一趟洛阳。”

&esp;&esp;脉脉余晖漫射在酒香四溢的店铺里，微尘浮游，似那日船畔的粼粼波光。心月想到后来的情形，眉梢温柔，再一想眼前的境况，蛾眉又深深颦蹙。

&esp;&esp;战长林道：“后来你二人日久生情，便做了夫妇，跑到长安城里来卖酒了？”

&esp;&esp;心月嫣唇微动，似想再解释什么，可最后又没有，只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军爷要没有别的事，便请回吧。”

&esp;&esp;战长林好整以暇地打量她，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道：“你刚刚说，云雀是奉赵霁之命推你下船的？”

&esp;&esp;思绪再次被带回那个暴雨夜，心月眼底明显一黯，哀声道：“是。”

&esp;&esp;战长林道：“你自己信吗？”

&esp;&esp;店里蓦然一静，心月沉吟良久，道：“信不信，都不重要了。”

&esp;&esp;战长林左边眉毛一挑。

&esp;&esp;店铺外传来争执声，是副将在喝令秦岳，心月从圈椅上站起来，担忧地望向窗外，战长林道：“稍安勿躁，最后一件事，办完就走。”

&esp;&esp;心月不解道：“还有何事？”

&esp;&esp;战长林道：“夫人身上可有什么信物是能证明自己身份的？”

&esp;&esp;心月一凛。

&esp;&esp;战长林目光锐亮，不给人拒绝、质疑的余地，心月咬住下唇，知道自己或已成为武安侯用以对付赵霁的一枚棋子，胸口漫开寒意。

&esp;&esp;“堕船后，我身上仅有一只金镶琥珀耳环，一支金花果如意簪，后来为盘这店铺，全都当了。”

&esp;&esp;“当到哪儿了？”

&esp;&esp;战长林步步紧逼，心月退无可退，蹙眉道：“城西拱辰街，恒成典铺。”

&esp;&esp;战长林点头，终于从椅子上起来，临走前，又驻足道：“赵霁应该认得夫人的字迹吧？”

&esp;&esp;心月原本放下的心再次一悬。

&esp;&esp;战长林站在柜台前，翻开柜面上的一本账簿，簿上的一行行簪花小楷柔美而清丽，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esp;&esp;战长林撕下一页，翻开背面，递给心月。

&esp;&esp;“劳驾，给赵霁写一句话吧。”

&esp;&esp;心月心乱如麻，目光幽怨纠结，不肯动。

&esp;&esp;战长林道：“秦夫人，人在屋檐下，是要低头的。”

&esp;&esp;秦家酒铺外，薄暮冥冥，不少路过的行人驻足在街头，盯着门口一幕窃窃私语。

&esp;&esp;良久后，店门打开，一个身形颀长、奇装异服的男人打帘而出，面具底下的一双眼黑似曜石。

&esp;&esp;“这人怎的这副打扮，当真是侯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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