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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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父女对峙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声急色厉，只差撕破脸皮。

&esp;&esp;不可开交时，一个雍容的女声出来打圆场，哀哀和事道：

&esp;&esp;“好了好了，你们父女都不要争了，现在吵这些有什么用，待会儿程濯过来好好跟人讲，哪怕这事行不通，也不能叫你爷爷那儿动了火。”

&esp;&esp;……

&esp;&esp;手被人朝后拉了一下，程濯脚步停驻，没再继续往门前走，转头看着孟听枝：“害怕？”

&esp;&esp;说不上来。

&esp;&esp;只是听着病房里头的声音，仿佛那是个光怪陆离的吃人世界，他一旦踏入，很可能就要折伤一部分。

&esp;&esp;她是担心他。

&esp;&esp;话在唇边，却说不出口。

&esp;&esp;程濯当她是吓到了，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放在她手心里，另一手拢着她的脸，拇指轻蹭。

&esp;&esp;“去车里等我吧，我处理完就来。”

&esp;&esp;孟听枝看了眼病房的门。

&esp;&esp;里头又提到薛妙，母女两个同仇敌忾似的说起这样的女人如何如何，话很难听。

&esp;&esp;她沉默的几秒，叫那股刺耳的不适感在心头慢慢淡去，收拢手指握住车钥匙，也一并将程濯的手指勾住。

&esp;&esp;很松的力道，稍稍一挣，两人就会分开。

&esp;&esp;深夜无人，医院走廊的灯源冷白空洞，落在她稍一抬起的明净眸底，清澈有力，还是那把好脾气的嗓子，说出来的每个字却都在暗暗护他。

&esp;&esp;“他们会跟你发脾气吗？”

&esp;&esp;程濯眼底的情绪怔了下，摇头道：“不会，除了你，没人敢跟我发脾气，他们都哄着我，就像我哄着你那样。”

&esp;&esp;“我不信。”

&esp;&esp;她执拗又耿直，盯着那扇门，像要洞穿里头的牛鬼神蛇。

&esp;&esp;程濯将她的脸一掰，不许她看，轻笑了声，直接把她往电梯位置推一把。

&esp;&esp;“不信拉倒，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好骗，赶紧走吧，在车里等我。”

&esp;&esp;孟听枝晓得，自己没有能言善道替他斡旋的能力，她在场可能只会给他添麻烦，乖乖坐电梯下了楼。

&esp;&esp;出了医院，远远按亮车灯，坐进了副驾驶。

&esp;&esp;久等无聊，点开社交软件再退出，试遍所有软件后，把乔落年前那首获奖金曲点出来听。

&esp;&esp;她始终在分神，始终在游离，像力无着处地漂浮着，最后玩起车钥匙上的挂件。

&esp;&esp;工作室有一台迷你胶装机，年前孟听枝亲手做了这个油皮小书的挂件，不到女生半个巴掌大小，一组三十六张图，快速翻过，就是程濯一个点烟勾唇的动作。

&esp;&esp;拇指一拨，反反复复。

&esp;&esp;那神情都是她自己画的线稿，将他身上那股矜贵懒散的气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esp;&esp;等程濯下来时，孟听枝已经在车里等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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