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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副官听了，大悦：&ldo;欧局长真够意思，我替我们督军谢谢您了！柳老板，咱们上车罢？可别让督军久等了……&rdo;柳照眉有些糊涂，看一眼欧箴，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可他心里惦记着事儿，便犹豫着道：&ldo;欧局长……&rdo;欧箴生怕他说出什么来，忙道：&ldo;改天说改天说……&rdo;完全不由分说地就让着他走。季副官便笑道：&ldo;柳老板，走吧。&rdo;在他胳膊上轻轻地一拍。柳照眉叹了口气，终于转身往吉普车边儿去了。旁侧继鸾看到这里，心道：&ldo;这个督军就是楚归的哥哥……那个叫做什么楚去非的大人物，怎么会这么巧地就来叫柳老板去唱戏，难道说，又是楚归搞的鬼？&rdo;继鸾想到这里，万丈雄心化作满地冰凉，眼睁睁地望着吉普车载着柳照眉离开，她心里略觉得放心，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继鸾呆呆站了会儿，忽然觉得头上有点湿湿地，她抬手摸了摸头，才发现原来是天下雨了。继鸾自打出生以来就没遇到过这种复杂的情形，委实是因为楚归那个人太奇怪了些，他想事情好像总会先她一步，完全不给她机会似的。继鸾心里一片茫然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就格外地想念祁凤，继鸾淋着雨想来想去，心道：&ldo;柳老板没事了，也好，我得去趟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一见祁凤吧。&rdo;‐‐☆、继鸾在平县的时候从来都是独当一面的主儿，虽然知道这个世道不太平，什么飞禽走兽都有，自也见识过无数极品，但是从来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楚归这等神鬼莫测令人头疼的奇葩货色，更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招惹上这样的货色，甚至于怎么逃都逃不掉。这算是继鸾自打出生以来所遇到的头一件令她束手无措的麻烦事。雨不大，蒙蒙细细从天空洒落，街上的行人行迹匆匆，继鸾本来六神无主不知要往哪里去，想到得去试试见见祁凤，心里好像安稳了那么一点，脚步快快地往警察局而去。警察局所处的地脚有些偏，门口偌大一片空地，显得那栋高楼越发有些阴森，门口的灯光昏暗，隐约看来有几分鬼影憧憧。这时候有点儿晚，里头有几个值班的警察在打牌，有人手气差，便骂骂咧咧不休，赢得那一方却得意地大声取笑，继鸾在门口略一站，就走了进去。几个警察见有人进来，不由地都抬头来看，乍看之下，却都有些直了眼。今儿继鸾仍穿着那身月白的衫子，也没戴帽子，辫子就垂在胸前，因为忙了一天，没工夫整理头发，发便有些乱，因外头落雨，蒙蒙地雨丝将她的头发打湿了，纠缠的发丝有的便贴在额头，脸颊边上。她自雨中而来，一张脸也被雨水浸润的格外苍白，加之本就不难看的眉眼，此刻里头多了一份牵念张皇，竟没有往日那般气势，清丽之余，反透出几分楚楚可人来。警察们正在穷极无聊，忽然看了这么一个人儿，当下一个个亮起眼睛，那手气差的一个趁机把牌一扔，先站了起来：&ldo;哟，这位姑娘，大晚上的怎么跑来我们这儿了？可是有什么事儿吗？&rdo;那双眼睛就花溜溜地上下打量继鸾。其他几个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人就道：&ldo;总不会是被人非礼了吧？‐‐我说老余，你那眼神儿收敛着些，别把人家给吓走了。&rdo;继鸾见几个人都语气轻薄地，此刻自然也顾不上，何况她也不是那种见不得场面的羞怯女子，当下就急忙先陪了个笑，道：&ldo;老总，我是想来探望人的。&rdo;那老余被她的笑一晃，一时想入非非：&ldo;探望人？什么人？&rdo;旁边的警察又笑道：&ldo;不会是大姑娘的情人吧？&rdo;继鸾道：&ldo;有劳各位老总了，我是来探望我弟弟的，他是今儿下午被抓进来的，叫陈祁凤。&rdo;几个人一听，各自面带诧异之色，面面相觑了一番：&ldo;你来探望陈祁凤的？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少年？&rdo;继鸾忙点头：&ldo;您知道？那么……能不能通融一番……&rdo;警察局内便一片沉默，那老余望着继鸾，脑袋纹儿皱成几道，道：&ldo;那个人啊，倒是有些难的。&rdo;继鸾心头一紧，将声音放得柔和，道：&ldo;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从来也没有离过家，就跟我相依为命，麻烦各位老总行个方便吧？&rdo;那老余皱着脑袋，样子显得十分为难。周围的警察围在一起，一边打量继鸾一边窃窃私语，有个人就叫道：&ldo;上头有令是不能给见的，我们这些下面的也不敢随便做主啊，姑娘你还是回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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