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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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冯冉冉伸手去拿汤勺，曾玉兰拍她的手，“这汤今天都是岑岑的。”

&esp;&esp;“这么大一碗？”

&esp;&esp;“是啊，这么大一碗我怎么喝得完，来，你喝我这碗。”曾岑把自己的碗推给冯冉冉。中间被曾玉兰拦住，“不行，今天这汤是妈妈特地给你做的，你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要一滴不剩喝光。”

&esp;&esp;曾岑觉得妈妈今天有点奇怪，不就是一碗汤吗。

&esp;&esp;“行了行了，我可不想跟未来干儿子抢食。你快喝，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冯冉冉也不闹了，安静坐下来吃饭。

&esp;&esp;曾玉兰盛了满满两大碗鸡汤给曾岑，她真的是硬逼着自己喝下去。

&esp;&esp;三个人吃饭聊天，好好的，曾岑突然觉得不对，肚子隐隐作痛。

&esp;&esp;“妈……”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妈……我怎么觉着，肚子有点痛。”

&esp;&esp;“啊！”冯冉冉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马上去医院，我去叫车。”说完人已经跑出去。

&esp;&esp;曾玉兰扶住曾岑，“别怕，没事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妈妈不能眼睁看着你走我的老路，妈妈已经很后悔，已经很对不起你。”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她抱紧曾岑，“别怕，妈妈在这儿，等车来去医院就好了，不怕。”

&esp;&esp;“妈，你到底在说什么？”曾岑一头迷雾，心里更加害怕。

&esp;&esp;秦易的车开不进巷子，下车，车门都不及锁。刚跑两步遇到冯冉冉，她喘着气朝他大喊，“快，快……曾岑肚子疼，快……”她一句话还没说利索，秦易已经消失在巷子尽头。

&esp;&esp;秦易赶到的时候，曾玉兰还紧紧抱着曾岑，他过去一把握住曾岑肩膀，一手掀开曾玉兰，她踉跄着撞到桌子，疼得一时爬不起身。

&esp;&esp;“秦易，你……”曾岑不知他发什么疯。

&esp;&esp;秦易抱起她，现在没时间跟她解释太多，“你现在什么都别说，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妈妈在汤里放了红花。”

&esp;&esp;曾岑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恐惧利剑一般直刺心脏。

&esp;&esp;秦易抱紧她往外跑，“没事，我问过医生，电视里都是假的，只有无知妇孺才会相信，不会有事。”他安慰她的声音都微微在颤抖。

&esp;&esp;曾玉兰确实是无知，她这一个星期走遍了附近所有大药店，没有哪一家肯卖流产药给她，谁都不敢担这个责任。她实在没办法才想到红花。

&esp;&esp;☆、同一屋檐

&esp;&esp;秦易不知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一路直奔医院。

&esp;&esp;“医生——”他紧紧将曾岑抱在怀里，吼叫声震得走廊好似都在颤动。

&esp;&esp;曾岑在颠簸中看他惊慌失措，很不真实，好像……他是紧张她的。

&esp;&esp;“别怕，有我在，你和宝宝不会有事。”他迭声安慰她，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esp;&esp;曾岑伸手抓紧他胸前衣襟，“我要这个孩子。”她害怕得眼泪掉下来，落在他胸口透过皮肤一直渗进他心脏，他没有应承她。

&esp;&esp;医生赶来，秦易将曾岑放上床车，急救室门口护士拦下他，男士勿进。秦易只对医生说了一句，“全力保证大人平安！”他刚才没有应承曾岑，是怕他会食言。

&esp;&esp;秦易扯掉领带紧紧缠住手掌一拳打在墙壁上，为什么是曾玉兰，他要拼命都出不了手。

&esp;&esp;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终于知道等待有多煎熬，三分焦急，七分担心，一颗心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三百七十三个日夜，她就是这样孤独的在等待中煎熬吗？脑中浮现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在空洞洞的房子等她的画面，一帧一帧，刀片般划过他心尖。

&esp;&esp;他一直盯着急救室顶上亮着的灯，希望它快点熄灭，医生出来告诉他，大人孩子都平安。又希望它慢一点灭，他怕听到医生跟他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孩子保不住。矛盾像缆绳一圈一圈将他的心拧紧，紧得发疼。

&esp;&esp;然而，秦易并没有煎熬太久医生就出来了。

&esp;&esp;“医生，我太太怎么样？”秦易都忘了他们已经离婚这件事。

&esp;&esp;医生皱一下眉，秦易的心就揪紧一下。

&esp;&esp;“你太太……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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