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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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忆完毕，耕烟问端木景灏：&ldo;你为什么救我呢？他是你亲哥哥呢。&rdo;端木景灏挠了挠头皮：&ldo;哦，对了，我是看见二皇兄带了很多人，悄悄的埋伏在太子府，心中纳闷，想一探究竟的，怎知我看到大皇兄也在，还和你一起入了冰窖。我便偷偷的跟着进去，看你们争执。可我想你是无辜的，大皇兄暴躁，二皇兄残忍，不管你落入谁的手里，其下场都凄劣无比。所以我出手救你了。至于大皇兄，人犯了错自然是要接受惩罚的，我既不能救他，也不伤害他便是了。&rdo;端木景灏说得头头是道，诚恳认真的表情，像一个学生在向老师阐述自己的解题思路。耕烟忽然觉得，他合该就是住在降龙城里与世隔绝的小皇子，来了这飘摇繁琐的江湖，他必定是弱者当中的弱者。于是她说：&ldo;你赶紧回去吧。&rdo;端木景灏瞬间沮丧：&ldo;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降龙城，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去。&rdo;&ldo;那怎么办？&rdo;端木景灏扁着嘴，一脸的委屈：&ldo;只好等着父皇派人来接我了。&rdo;邠州城里的人说，玉积山在北门外。耕烟如今的心情，连迫不及待也不足以形容。一路上她除了不停的催促赶车的马夫，其余的话，什么也没说。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那里虽然有过牛家村，但在两年前，一场瘟疫，全村的人都死光了。牛家村不在了。&ldo;那么，可有什么李家村王家村的？&rdo;耕烟逢人便问，心想一定是自己着急，听错了话。一名老农告诉她：&ldo;玉积山的南面有一个赵家村，玉积山的北面有一个阎家村和一个胡家村，而东面是荒山，渺无人烟，西面则是江湖某大门大派的所属地，山脚下还有一个孤寡的小镇。&rdo;耕烟于是照着老农的指示，和端木景灏一起，自西向东，围着玉积山走了一个圈。可是人们都说，没有她描述的那样的外来的少年。耕烟的勇气一泻千里。她仿佛觉得她失去茗骏了。也许她会在某一个清晨醒来发现茗骏就在她的面前，又或许，她将一辈子留在这里，听人们传颂所谓的江湖，所谓的朝廷，面临一场祸乱，然后等待一场安宁。生老病死，她的人生不外如是了。抬头的时候发觉天空很蓝，辽阔高远，一点不似在现代，有废气和光的污染。耕烟想起自己以前其实是很爱仰面看天的，她就是在某个雨后有彩虹的天空下，仰面看到了站在天台上朝她微笑的茗骏，然后爱上他。虽然他有那么多的不好，可她偏偏觉得吸引。感情这回事，分明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哪有什么前因后果。但如今，这一切仿佛都成了空谈。醒着睡去，睡着醒来，耕烟目之所及，怎么也找不到茗骏了。最后，他们停靠在老农描述的，山脚的那个孤寡小镇上。气薄。风凉。行人稀少。满目疮痍。只是，身边的端木景灏，心情偏是越发的雀跃。他看什么都是新鲜。因为降龙城没有胭脂铺，降龙城没有面人摊，降龙城的酒，没有女儿红，降龙城连馒头包子都和小镇截然不同。起初还忧心忡忡的，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回家，但这一路，耕烟的欢喜一落千丈，他的愁苦却是一扫而空。在小酒馆坐下，未及黄昏，老板却苦着脸来招呼：&ldo;两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rdo;&ldo;打烊？&rdo;耕烟诧异：&ldo;现在还不到五点吧？&rdo;老板也诧异：&ldo;五点？什么是五点？&rdo;耕烟吐了吐舌头：&ldo;我的意思是，还有好一阵子才天黑呢。&rdo;老板叹了一口气：&ldo;唉，看样子二位是外地人吧。二位不知，这镇上出了喝人血的妖怪，大家都怕呢。天没黑，就早早的躲起来了。我劝姑娘还是跟你家相公赶紧找一家客栈，夜里把门窗都锁好了，千万别被妖怪给抓了去。&rdo;端木景灏看了看酒馆的老板，又看了看耕烟，问：&ldo;什么是你家相公？&rdo;耕烟一把掐住他，回头对老板笑道：&ldo;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给老板添麻烦，这就走了。&rdo;出了门，甩开端木景灏的手，凶巴巴说道：&ldo;别趁机占我便宜，你还一古代人儿呢，什么是相公你会不知道？&rdo;端木景灏想了想，挠头说道：&ldo;对呀，老板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他肯定是胡乱讲的。我叫端木景灏，不叫你家相公。&rdo;耕烟哭笑不得。咬着嘴唇，摆手道：&ldo;算了，跟你这傻瓜蛋说不清楚。不过，这世上真的有妖怪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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