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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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探道：&ldo;你可不准再欺我瞒我，我只是问问，不生气。&rdo;李牧便点点头：&ldo;见过……&rdo;容探果然一副又吃惊又果不其然的表情：&ldo;什么时候见的，见过几次？&rdo;&ldo;最多也就一年一次。&rdo;&ldo;一年一次，那就是见过十几次了？&rdo;容探说：&ldo;我竟一点都不知道！&rdo;&ldo;我和老师傅有心瞒你，你自然不会知道。&rdo;&ldo;我就说呢，别的质子在都城，虽然也回不去，可他们的爹娘总会来看他们，我就纳闷我爹娘怎么不来看我，还以为他们冷血无情呢。搞了半天，人家只偷偷见自己的亲儿子呢。&rdo;李牧讪讪的，说：&ldo;当时瞒着你，也是不想你知道伤心。你是直肠子，怕你知道了沉不住气。况且我真的已经把你当做容氏的儿子了，原来也是想着回到东河之后好好辅佐你，从未有过他念。我爹要杀你的事，我并不知道。&rdo;容探道：&ldo;不怪你，我自己亲爹都那么待我，何况你。&rdo;&ldo;老师傅还是很疼你的，他心里对你愧疚很深，只是他对你和对李渭的方式不一样，对你严厉一些，也是希望你能平安长大。其实我娘……李夫人，她还是很心疼你的。那时候老师傅还没有将我的身世告诉我，我有时候还会吃醋，觉得我娘怎么疼你胜过疼我。&rdo;容探对于李夫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李夫人在生下李渭没多久就病逝了，那时候他也不过才几岁，因为不知道是自己的亲娘，所以很多记忆都忘却了。如今被李牧提到，心下沉沉的，很不是滋味。&ldo;你从小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觉得愧对我？&rdo;李牧说：&ldo;也不全是，就是想保护你，看不得你受委屈。&rdo;李牧说着摸上他的脸颊，继而用大拇指蹭着他眼角嫣红的疤痕：&ldo;我们俩生下来就注定分不清，要缠在一起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do;&ldo;孽缘，孽缘。&rdo;容探感慨。李牧便笑了，说：&ldo;我今日在你书房看到一本春宫集，是不是你放的？&rdo;容探大窘：&ldo;什么春宫集？&rdo;&ldo;托你的福，我生平头一回看到春宫画，竟然是龙阳之好，原来男人跟男人之间，还能那么做。&rdo;&ldo;我是想让你长点见识……&rdo;&ldo;你是觉得我笨拙，老是亲亲摸摸不痛快，所以要教我，我知道。&rdo;李牧说着便不老实起来了：&ldo;咱们试试？&rdo;&ldo;我只是让你长长见识，我不要尝试，你那驴玩意……&rdo;外头北风急，吹乱檐上积雪。容探心想，所幸他们搬到新院子里来了，就像李牧说的：&ldo;现在你尽管叫，叫破喉咙也没事。&rdo;第二天容探便生病了，卧床不起。朱笄见他面色潮红，嗓子嘶哑，就说：&ldo;我就说，如今正值隆冬，这里这么冷，该等到春日暖和的时候再搬过来，这边什么都没张罗齐全，冻着少主了吧？&rdo;容探拿被子蒙着头，也不说话。隆冬过去，就是初春，积雪融化过后，东河城内酒价飞涨，因为有大夫说将烈酒掺水洒在家里可消除行尸的隐患，还有人烧药草的，也有人说饮食餐具一应要用热水煮过才能用的，总之法子五花八门。朝廷派了许多人调查行尸之祸的起因，东河便是重中之重，只是查来查去，却查不到结果，这第一个行尸是谁都不知道，又从哪里查起呢。行尸是如何产生的没查到，是如何消失的容探却知道了。原来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奇冷，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那些四处流荡的行尸本就饥寒交迫，喝不到血死了大半，剩下的几乎全被冻僵了，而在这时候，朝廷组织了一个军队，专门猎杀在冬日里早已经奄奄一息的行尸，一个冬天过去，行尸早已经所剩无几。桃花盛开的时候，范行之从都城而来，容探带着他赏桃花，喝桃花酒，范行之很爱喝桃花酒，说走的时候也要带了一车。&ldo;如今不比从前你们在都城，咱们一别，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何年何月，我爹给我谋了一个差事，以后怕是不得空了。你们管着东河，恐怕也不得空，这真应了容二那句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rdo;容探道：&ldo;你我虽然不如从前日日可以见到，但情谊不变。要怪就去怪你老爹，我几次写信请辞容氏家主之位，他都不肯。他要是肯了，我不是得了空，可以随时入都城去看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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