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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是四十九年时，你为你生母请旨追封的事？”

&esp;&esp;圣上突然问。禹王没有应声，却也似默认。

&esp;&esp;景和四十九年他上了折子，为生母请旨追封。可折子呈上后，只批复了权且日后再议，就将追封的事就此搁浅。

&esp;&esp;看似并不算件大事，却已足矣让他窥探些父皇的圣意。

&esp;&esp;夺嫡的皇子生母停留嫔位，势必会遭人诟病。父皇若真属意他，断不会如此行事。

&esp;&esp;如此，他便清晰了父皇予他的定位。

&esp;&esp;既不让他就藩，那他继续留他在京重用，便只有一个目的。

&esp;&esp;“你就不怕猜错了？”

&esp;&esp;“儿臣，不敢心生侥幸。”

&esp;&esp;圣上凝望着那跪的岿然不动的人，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多疑谨慎，城府深沉，犹似当年步步为营的他。

&esp;&esp;禹王任御座的人打量，知道他父皇此时大概如何想他。

&esp;&esp;不外乎猜忌心重罢。但他又如何能不多疑，如何能不谨慎。这一路走来，他多少次被当弃子，多少次被置于棋盘上，疏忽懈怠半分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esp;&esp;不曾有人给他保驾护航，不曾有人给他荫庇遮护。

&esp;&esp;他没有试错的机会，他的人生里，存不下侥幸二字。

&esp;&esp;“既已渗透了皇城司，那为何不继续蛰伏下去。须知，皇城司素来是皇家重器，你若真掌控住了，指不定来日便能翻天覆地。”

&esp;&esp;“儿臣不敢，儿臣只为做好本分。”

&esp;&esp;“本分？你会甘心做磨刀石？”圣上苍老的声音悠慢，突然抬了眼皮：“查到鹰卫了？”

&esp;&esp;禹王沉眸低敛。

&esp;&esp;父皇当政多年，必定有不为人知的势力，他心里不是没有这般的认知。可在无意查到鹰卫时，还是被震惊到。

&esp;&esp;除了明面上的皇城司，父皇竟还有一股隐藏的暗势力。而这股势力，竟丝毫不疏于皇城司。

&esp;&esp;在意识到这点时，他当机立断止步，不敢轻举妄动。之后索性顺势遵从圣意，权且做那磨刀石，行另外的路。

&esp;&esp;“你可知，朕足足有三十年未曾启动过鹰卫。可因为你啊元璟，鹰卫又再次重见天日。”圣上不知是感慨还是其他，“你能做到这一步，朕不得不赞你一句，委实厉害。”

&esp;&esp;圣上看着殿中那至此刻却依旧稳如泰山的人。

&esp;&esp;实话说，此子心机深沉，连他都有几分琢磨不透。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分析其举止行为，猜测其下步行动。

&esp;&esp;只可惜让其察觉了鹰卫，养心殿那小黄门便成了死物摆件，没能让他亲眼看看此子的真实算盘。可惜，可惜。

&esp;&esp;“说说老九孩子的事罢。”

&esp;&esp;“儿臣所为不正是父皇想看的。除此外，儿臣并无可说。”

&esp;&esp;“你以为，朕会想看两亲王的闹剧？不妨多潜些人手去京城那些达官贵人院里，好好听听，他们私下是如何编排你们那点子事的，真是比戏本都精彩。”

&esp;&esp;“九弟如今威望渐起，想必是父皇愿见到的。”

&esp;&esp;圣上看他岿然不动的，倒是有些佩服他的面不改色。

&esp;&esp;“去过这厢不提，朕问你，你要带孩子就藩？”

&esp;&esp;“是。”

&esp;&esp;“哦，你以为老九会容你带着他的孩子走？这一会，怕他已令人在去封地路途上布下天罗地网，只为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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