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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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sp;&esp;这家叫作“鲸鱼骨”的店看起来可不像定做长剑的铁匠铺，而是一家彻头彻尾的古董店。货架上摆满了发条时钟、人偶娃娃、洁白的骨瓷、漆黑的茶具、装饰华丽的八音盒、黄铜望远镜和六分仪、甚至写有明星签名的棒球。唯一和兵击扯得上关系的就是店铺一角的盔甲。它穿戴在模特假人身上，乍一看还以为有人站在那儿。罗曼吓了一跳。

&esp;&esp;店里没人，老板不知跑哪儿摸鱼去了，也不曾出来招呼客人。罗曼于是壮着胆子走近那副盔甲。

&esp;&esp;它和西萨尔在botn上穿戴的盔甲十分相似，散发着古老而又庄严的气息。银灰色的胸甲打磨得光亮如镜，反射出观察者的面影。胸甲和腹甲之间以环扣相连，颇似电影中的锁子甲。肩甲极为厚重，而且左右不对称。左侧肩甲包裹了整个肩部和半个前胸，右侧肩甲则在腋下到前胸的部位空出一部分，并以皮带连接胸甲和右肩甲。头盔看上去构造复杂，连后颈部位都包裹在内，大概是为了防止敌人背后偷袭吧。

&esp;&esp;罗曼用一根手指轻轻顶起面甲，想看看头盔下的模特人偶是什么样。

&esp;&esp;“您喜欢的话可以试穿。”背后冷不丁响起人声。

&esp;&esp;罗曼吓得猛然缩回手，骑士的面甲“砰”地回落，发出巨响。

&esp;&esp;“我……我只是好奇随便摸摸……不会要我赔钱吧？”他扭过头问。

&esp;&esp;身后站着一名高大健壮的男子，看年纪约莫三十五六，留着整齐的络腮胡，眉角有一道伤疤，不知是怎么留下的。此人的气质令罗曼联想起西部片里双枪走天下的侠客牛仔，如果给他发一顶牛仔帽，再发一匹马，他就能直接变身荒野大镖客了。

&esp;&esp;“更衣室在那边。”壮汉撇了撇下巴，“盔甲的构造比较复杂，需要我帮您穿戴吗？”

&esp;&esp;如果回答“需要”，他是不是就会被这个壮汉拖进那边密不透风的狭小更衣室里，被剥去浑身衣衫，强迫性地换上这身又硬又重的家伙？

&esp;&esp;罗曼望向橱窗外，希望那位交警没走远。可惜他连摩托车的尾气都没瞧见。

&esp;&esp;“呃，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他讪笑。

&esp;&esp;壮汉用手指掸去肩甲上的灰尘。“这是正宗的米兰式盔甲，左右不对称是它最大的特点。因为左半边用来防御，右半边用来攻击，所以右边肩甲和臂甲活动性更高。这里的环扣都是银焊焊死的，和锁子甲一样，连弓箭近距离射击都能抵挡。”

&esp;&esp;壮汉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现在购买的话，还可以在胸甲上免费加刻您喜欢的纹章。”

&esp;&esp;“都说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esp;&esp;“穿着它可以直接上botn赛场。它完全符合史实，绝不会被罚下场。”壮汉劝诱式地挑了挑眉毛，好像罗曼不买就等于错过了天大的便宜。

&esp;&esp;壮汉的推销口吻委实让罗曼吃不消，“我没想上botn来着，我是来定做长剑的……”

&esp;&esp;“哦，长剑！”壮汉见来了生意，语气更热切了一些，“您是要用来收藏，还是用来竞技？”

&esp;&esp;“有什么区别？”

&esp;&esp;“重量上没什么区别，竞技用的会做一些安全化改良，比如磨钝和圆头。收藏用的更加美观，剑柄装饰可以任选您喜欢的，而且如果您有意，还可以帮您开刃。”

&esp;&esp;“那就不必了，我只要竞技用的就好……”

&esp;&esp;壮汉从柜台上拿起一本厚重的图册，翻到其中一页，冲罗曼使劲儿使眼色：“请看，这些都是本店的实拍图片，您中意哪一款呢？”

&esp;&esp;图册中印满了各式各样的剑，从复杂华丽的仪式剑到简朴素雅的单手剑，每一样都精美得仿佛艺术品。罗曼顿觉天旋地转，切身体会到了艾丽莎来到化妆品专柜前就走不动路的心情。哪有男人能抵御这么多剑的魅力！

&esp;&esp;“对不起，刚才那句话我收回……”他咽了口口水，“收藏用的我也想要。”

&esp;&esp;壮汉做出邀请的手势：“那么请您到这边来，我来为您测量一下……身体数据。”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罗曼清楚看见他舔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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