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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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我还活着。&rdo;这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园园接到了程胜华的电话。等挂断电话，园园有些愣神，程白回来了，也受伤了。而且听程胜华的语气，似乎伤的不轻。园园之后跟主编请了一小时假，提早下班，奔去了医院。h大附属医院住院的大厅里，拉着一条横幅&ldo;欢迎救灾英雄xx&rdo;（看不清那两个字）园园没多瞧，直接跑向电梯口，坐电梯上了八楼，这层是的病房区，都是单人间。园园刚进病房区，就被护士拦下了。&ldo;对不起，请问你找哪位？&rdo;&ldo;我找程白，他是你们医院的实习医生，我是他的&rdo;小护士听到程白的名字时，眼神明显波动了下。而程园园突然之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跟程白的关系。&ldo;他的妹妹。&rdo;她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么说最适合。&ldo;妹妹？&rdo;小护士不太相信的口气，因为从来没听说程医生有说过。这里是冰封，有人莽莽撞撞冲进来，护士必须问清楚的，如果是无关要紧的人，更甚是有意闹事的人跑来，打扰到病人休息，领导可是又责任的。&ldo;我叫程园园。&rdo;园园看到自己胸前还挂着工作牌，他赶紧摘下牌子，扬起给护士看，&ldo;你看，我也姓程。&rdo;园园此刻突然无比庆幸自己跟程白是同姓。小护士将信将疑地翻下了手上的本子，翻到了程胜华的号码，问&ldo;那你的爸爸电话号码是多少？&rdo;爸爸，园园立刻反应过来是胜华叔叔，她赶紧把烂熟于心的号码报了出来，小护士这下终于相信了她，眉眼间多了几分谄媚，说&ldo;程医生就在806，右手边谁的相思比海深程白醒来的时候，没有一下子睁开眼睛，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头有点涨涨的，仿佛头上罩了一口大钟，头顶的位置有些麻，脖子一下‐‐他试着弯曲了下手指，右手没有问题，左手动不了。&ldo;真是不凑合，朱阿姨的小儿子要结婚，前天刚跟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家，回去忙她儿子的婚事了。园园，那就麻烦你在这里帮我照顾程白，我回家收拾一下他换洗的衣服。&rdo;是他父亲的声音。还有，程园园？她也在？然后程白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想来是他父亲走了。程白适时地睁开眼睛，把刚转过身来看他的园园吓了一跳。&ldo;你醒了。&rdo;程白眨了眨眼睛，没说话，有眨了眨眼睛。&ldo;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rdo;园园走近，低声询问。&ldo;咳。&rdo;程白清了清嗓子，&ldo;今天几号？&rdo;果然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声音极其沙哑。&ldo;二十二号&rdo;他原以为自己昏迷了很久，原来不足两天。可明明，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在睡梦里都细致地重过了一遍。程白不说话，园园不知道说什么，便在那儿傻站了一会，知道他重新闭上眼睛，她才暗暗松口气。房间有恢复安静，园园坐在后面的小沙发上，程白自然也没有再睡，他不过是太累，在闭目养神。，没多久他又睁开了眼，望着床尾那边的人，过了半晌，他开口&ldo;程园园，你过来。&rdo;园园第一时间抬起头，&ldo;干吗？&rdo;&ldo;胳膊痒&rdo;&ldo;那我去叫护士。&rdo;她赶忙说道。眼看他身手矫健地准备离开，程白吃力地叫住她：&ldo;回来。&rdo;园园疑惑地转身。&ldo;这种事情需要叫护士？你来。&rdo;程白的声音很轻，字字句句都说得很慢，如果换点友好的言辞，配上这种语气，是会让人联想到柔情蜜语的。&ldo;哦&rdo;他脸色苍白，但那种自说自话有自傲的性子没变。基于他目前是抗灾英雄人物，园园打算先不跟他计较。&ldo;右手臂外侧。&rdo;程白搁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手背上正插着针挂着点滴。比起打着石膏的左手，这只手臂倒还好，除了一点轻微的擦伤外，还是白白净净的样子。园园走过去，伸手就在那白胳膊上抓了两把，结果程白那皮肤就跟水豆腐似的，立马就浮出了三道红痕。园园赶紧收手，忐忑地看向程白。&ldo;去把指甲剪干净。&rdo;程白阴着脸说。对于那三道红痕，园园是有些过意不去，解释道&ldo;我平时都有剪，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忙，才忘记剪了，再说，这里也没有指甲钳啊&rdo;程白打断他:&ldo;你这么牙尖嘴利，直接咬不就行了。&rdo;园园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道：&ldo;你脑袋没摔坏吧？你不是有洁癖的吗，程医生？&rdo;&ldo;我有，你没有。&rdo;程白闭了闭眼，振作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病弱，&ldo;行了，拿点水给我喝。&rdo;此时门外站了一票人，是副院长张德宇领衍的一行五人的慰问团。&ldo;老杨啊。&rdo;张德宇转头看向程白所在的科室的副主任杨毅&ldo;不都说小程平时老城话少吗？这不是话挺多的嘛！&rdo;&ldo;跟家里人比较能说吧&rdo;杨毅哈哈一笑，&ldo;刚小赵不是说，他妹妹仔里面。&rdo;之后，领导们敲门走了进去。程胜华很快就回来了。早程胜华来前，园园和程白难得默契配合，得体地接待了几位医院领导。而这天园园刚回到住处，就接到她妈妈的电话。&ldo;园园，明天就是周六了，你回来吗？&rdo;&ldo;妈，程白受伤了，朱阿姨也不在，我想就不回去了，留下来帮帮胜华叔叔。&rdo;&ldo;什么？程白受伤了？&rdo;园园这才想起来，妈妈并不知道程白去灾区的事，她没有说，胜华叔叔当然也不会说。园园跟妈妈说了下。戴淑芬听完当即就说了她几句，责怪他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她，并表示明天一早就过来看望程白，园园心里不平衡地想，怎么感觉他才是您儿子呢？您可知道他总是奴役您的女儿呀。园园倒在床上，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以为妈妈还要说她，疲惫地按了接听键，苦哈哈道；&ldo;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告诉您‐‐&rdo;&ldo;你怎么了？&rdo;是傅北辰。园园瞬间睁开了眼。&ldo;啊，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妈妈。&rdo;&ldo;你情绪不大好，发生了什么事了？&rdo;他的语气总是能让她轻易地平静下来。园园对傅北辰没有一点隐晦的心思，&ldo;就是被我妈妈说了几句，没什么，傅北辰，你找我有事吗？&rdo;&ldo;一点要有事，才能找你吗？&rdo;傅北辰缓缓地说，带着点笑。&ldo;&rdo;接下来傅北辰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着，听着园园的声音越来越轻，回复越来越少，而后，他笑了笑，大概是睡着了吧。傅北辰收起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暂停的字幕正是那句&ldo;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rdo;他合上电脑，略有些哭笑不得地按了下额头。周六上午，戴淑芬就拎着大包小包赶到园园住的地方，园园一看，发现全是给程白的，刚想抱怨几句，后来想着昨天刚被说教过，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于是乖乖闭嘴，带妈妈直接前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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