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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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小五把那片写有字的树叶递给大家，大伙轮流看了后，脸色也都变了。依旧没有人发表意见，众人都互相对望着，期待能有人拿出主意来。

&esp;&esp;许久之后，还是海波哥最先打破了沉寂的局面。他抬起头来对我说：“邵长官，你是不是该给大伙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咱们几个始终不明就里，也没法帮你们啊。”

&esp;&esp;我点点头，扭头望向猎鹰团里的成员——小五、郑大兵及四哥。不得不承认，所有的秘密始终都掌握在他们几个人手里，就算他们对我透露过一些事情，但我相信还是有更多不为我所知的秘密，尤其是小五。

&esp;&esp;他们互相对望，看样子有点儿为难。最后海波哥叹了口气，说道：“我看，要不你们去那边的角落里商量决定吧！”话音里对我们几个人感到很失望。

&esp;&esp;小五点了点头，拍了拍海波哥的肩膀，然后朝坦克走去。郑大兵和四哥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他往那边走去。我没动弹，因为我无法肯定，在他们心里我到底算不算他们中的一员，或者我不过是小五在进入林子后争取到的一个临时帮手。

&esp;&esp;小五的喊话打消了我的顾虑，他站在坦克旁边，扭头冲我喊道：“邵德，你还愣着干吗？过来聊几句。”

&esp;&esp;郑大兵和四哥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我迟疑了一下，往回走几步，和小五一样拍了拍海波哥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一咬牙，也钻进坦克里。身后的杨建还冲我吼了一句：“有了结果就别瞒着大伙，弄得这么别扭，心里难受死了。”

&esp;&esp;我冲他点点头，目光在振振和死老头脸上顺便掠过，随即进入坦克舱。

&esp;&esp;本来就不大的舱里挤着四个大男人，显得很拥挤。四哥最先说话：“继续这么瞒着大伙，真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们。”

&esp;&esp;小五反驳道：“可现在咱们又瞒着他们什么了？包括我们几个人有任务的这件事，都已经对他们说了，我总不能把大伙的背景都全盘告诉他们吧？”

&esp;&esp;郑大兵用沙哑的声音对小五说：“我觉得全部告诉他们也没关系，我和老四的身份本就见得了光，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小五让我们觉得有疑点。”

&esp;&esp;小五脸色一变，我连忙岔开话题：“扯这些没意义的事干什么？先说说树叶是什么人扔给我们的吧，对方为什么要传递这信息给我们？”

&esp;&esp;大家又傻眼了，都沉默下来。半晌过后，还是我最先说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留树叶的人是和我们站在同样立场的，应该是想借此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或者是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

&esp;&esp;郑大兵抬起头来。“邵德，也不能这么肯定，万一是小鬼子这些天找不到咱们而设下的圈套呢？”

&esp;&esp;小五接话：“我看不像，如果是圈套，为什么要扯出营救两位大名鼎鼎的将军这种大事？再说了，如果是圈套，直接给我们弄个时间地点出来，这样更方便我们进圈套。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太像小鬼子的阴谋或者诡计。”

&esp;&esp;郑大兵不再反驳，低下头继续思考。我再次发问：“我们首先得分析是什么人留下的树叶。兵哥，你对林子熟悉点儿，有没有发现还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鬼子把古至忠和李建宇两位将军带到远山里来，难道是为了……”

&esp;&esp;小五脸都白了，死死地盯着郑大兵和四哥：“难道鬼子想利用他们的身体？”

&esp;&esp;四哥和郑大兵脸色顿变，眉头紧蹙。我不明就里，连忙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利用他们的身体干，干什么？”

&esp;&esp;小五扭过头来对我说：“远山机构里保存了那么多中国战俘的身体，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潜入进去看到的那些泡在药水里的人？”

&esp;&esp;我点点头。小五紧接着说道：“我们猎鹰团一直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些身体是将要用来转换成为日本人的。当然目前还没有任何确凿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如果说这些猜测的来源——”小五看了看我，扭头盯着郑大兵，一字一顿地说道：“来源就是我和郑大兵目前的状态。”

&esp;&esp;最后小五又扭过头来，死死盯着我说：“还包括你现在的状态……”

&esp;&esp;我这才反应过来，结合进入林子后我与雷子的经历，再经小五的点拨，我立刻觉得背上冒冷汗。用小五刚才的话来说，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但是目前所有的线索综合到一起，小五的结论还是可信的。

&esp;&esp;我有点儿慌了，背靠着坦克舱壁沉默着。看得出，小五和其他三人也都有过这种猜测，但结论被小五直接说出口，都感觉到巨大的恐惧和不可思议。

&esp;&esp;沉默了很久，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冲着他们狠狠地说道：“看来，要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只有一个办法了！”

&esp;&esp;大家一起望向我，问：“什么办法？”

&esp;&esp;我咬咬牙，一把抓住身边的扶梯，挺身出了坦克舱，冲远处的杨建喊道：“杨建，鬼子的巡逻兵一队大概有多少人？”

&esp;&esp;杨建自然被我突然的喊话给惊得一愣，半晌才缓过神来回答：“八个人。”

&esp;&esp;我点了点头，跳上甲板，用力拍了拍坦克顶盖，示意大家都出来。然后一起走到火堆边，我长长吸了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对大伙说道：“敢不敢灭掉鬼子的一个巡逻队，逮一两个活的小鬼子回来？”

&esp;&esp;大伙全都愣住了，小五甚至还嘀咕道：“邵德，你疯了吧？”

&esp;&esp;振振和杨建却带头欢呼。郑大兵也咧着嘴笑，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邵德，你绝对是条汉子！”

&esp;&esp;小五很快也为我的计划激动起来。整个队伍里的所有人，包括一直在战俘营关押的郑大兵几个人，以及披着伪军制服的我、小五和杨建，其实每个人的心里始终有股无形的压力，被鬼子压迫着的压力，可是在各自存活着的时间与环境里，又无法去冲破这些压力，不敢有所作为。就算有着崇高的理想与目标，生命也是苟且的，尊严也是被抛弃的。可是作为一个满腔沸腾热血的大老爷们儿，又有谁不期待着能够放命一搏呢？身为男人，又有谁不期待能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为自己所热爱所保护着的国家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

&esp;&esp;大伙兴奋得脸都红了，全身发热，甚至死老头也搓着手嘟囔道：“总算有机会再拧死一两个小鬼子……也好，也好，也算没白活。”

&esp;&esp;可兴奋劲儿过了之后，大家却又都沉默起来。真要和小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伤亡是避免不了的。我环视着大伙，感觉到大家顾虑重重。于是我最先坐下来，对他们说：“我们现在的优势是在暗处，鬼子的巡逻兵是在明处。”说到这儿，我再次抬头望向杨建问：“杨建兄弟，你能够肯定小鬼子的巡逻兵每队只有八个人吧？”

&esp;&esp;杨建重重地点点头说：“不会错，我不止一次看到过，都是八人一队，由一个不戴帽子的大个子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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