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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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嫃怕惹事，赶紧拉着她离开了。两人说笑着，很快地回到了李家村，拐街走巷，宝嫃远远看到了自家的门头，见那上头狗尾巴草微微摇动，不由有些心酸：以后不知道能不能住、到哪里去住。就算是再破，也是自己的家啊。两人走到门前，大门虚掩着，隐隐地却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音，宝嫃如耳朵竖起，道：&ldo;姐，怎么我听有姐夫的声音？&rdo;这会儿宝嫃也听到了，两姐妹急忙推开门，宝嫃抬头一看，果真看院子里站着数人，其中一个身量最高，气质不同，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不是凤玄还是何人？宝嫃一时喜出望外，万万想不到能在自己娘家见到夫君的，她来的路上心里还惦记着，回来看一眼就得赶紧回去，免得夫君回家后看不到自己，谁知然在这儿不期而遇了。&ldo;爹，娘，姐夫！&rdo;旁边宝嫃如却呼了一声，连蹦带跳地跑过去，院子里的小白狗也摇着尾巴迎过来。宝嫃倒是落了后，那边站着的凤玄却望着她，眼中隐隐地也透出喜悦神色来，虽然不说话，两人隔空一瞥，心里却自然是相通的。&ldo;姐夫，你怎么在这儿？&rdo;宝嫃如站定了脚，仰头看着凤玄。凤玄看她一眼，又看宝嫃：&ldo;我自县城顺道拐过来看看的。&rdo;这功夫宝嫃走了过来，李大娘已经迎上前：&ldo;宝嫃，你怎么也来了？&rdo;宝嫃道：&ldo;我听说……就回来看看。&rdo;目光同凤玄一对，就抬头看那屋子，果然见从堂屋开始，屋顶塌陷下来，地上茅草跟坍塌的泥土掺杂在一起。宝嫃一看，未免有些心酸，不妨李大娘将她的手一握，领着她拐到旁边墙根儿里去，低声道：&ldo;宝嫃啊，你可知道……世珏他刚给了你爹五两银子！&rdo;宝嫃见李大娘引自己往这边走，就知道有避着人的事儿，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当下惊得非常：&ldo;什么？&rdo;&ldo;原来你不真知道？&rdo;李大娘也很是惊愕。宝嫃结结巴巴：&ldo;他哪里来的银子？他……他今天是去县城里卖新麦的，那钱不能动……不……也不对，新麦卖不了那么多钱！&rdo;一时简直心急如焚，不知到底如何。李大娘慌忙安抚道：&ldo;你别急，别急……世珏是个有主张的，你慢慢问他就是了。&rdo;宝嫃简直懵了，胡乱看向凤玄，却见他虽然正站在人群中，眼睛却不时地瞥向她，似乎很是关心。宝嫃这才发现原来院子里挺多的人，都是些自己认识的村里的叔伯兄弟，且都围着凤玄，宝嫃便忙又问道：&ldo;娘，怎地这么多人都在这儿？&rdo;李大娘道：&ldo;听闻房子塌了，他们就来看一看……可是你也知道都是穷人家，正没法子，世珏就来了，他把你爹拉开，就拿了银子给他的，你爹哪见过这么多银子，吓得一惊乍，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不，正说呢。&rdo;李大娘很是感叹：&ldo;他们都在替咱们高兴，也夸赞世珏呢，又在说起盖房子的事……&rdo;宝嫃呆了，本能地说：&ldo;不行的娘，那钱不能用。&rdo;李大娘点头道：&ldo;宝嫃，娘也知道，这么一大笔钱银，不能就没个响儿就收下了，只不过因为这些人都在，你也知道你爹挂不住面子，就先由得他们说去，等会儿咱们再悄悄地把钱还给世珏就是了。&rdo;宝嫃这才松了口气，又看凤玄，却见他已经出了人群，正往这边走过来，宝嫃见状，没来由一阵紧张。李大娘一看，就道：&ldo;那你再跟世珏说说……&rdo;自己就转身走了。那边上宝嫃如正笑眯眯地望着凤玄，忽然间被人一拉，转头一看却是自己娘亲，李大娘道：&ldo;你昨晚上不声不响地跑到你姐夫家，也不说声？&rdo;这边上凤玄走到宝嫃跟前，宝嫃一时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凤玄道：&ldo;你怎么来了？&rdo;宝嫃喃喃道：&ldo;我……担心家里头，又想送阿如回来，就也顺道回来看看。&rdo;凤玄道：&ldo;一路还好？&rdo;宝嫃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赶紧问道：&ldo;夫君啊，我听我娘说，你给了爹五两银子？你、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银子啊？要是买新麦子的钱，那可得……&rdo;&ldo;麦子钱好端端地在，我没用，你放心。&rdo;他不疾不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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