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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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起来吧。&rdo;萧澜道，&ldo;吃过早饭后，再去同娘亲说李府之事。&rdo;&ldo;我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rdo;陆追坐起来，随手扯过一边的衣裳穿，露出胸前一抹暧昧红痕。萧澜停下脚步。陆追顺着他的目光，也低头看了一眼，奇道：&ldo;咦？谁亲我。&rdo;萧澜大步上前。陆追试图掩住衣襟，结果反而被他一把握住手腕。……陆追很是冷静：&ldo;看够了吗？&rdo;萧澜松开手：&ldo;你何时中的毒？&rdo;陆追穿好衣服，随意道：&ldo;忘了。&rdo;萧澜微微皱眉。&ldo;否则你当我为何要三不五时药浴？&rdo;陆追漱了漱口：&ldo;不过无妨，我这人命长，至少在查洄霜城一事时，还死不了。&rdo;萧澜又问：&ldo;与冥月墓有关吗？&rdo;陆追未再说话，而是径直出了卧房。陶玉儿正在院中缝衣裳，见着他后笑道：&ldo;看这神清气爽的，澜儿昨晚没再打你吧？&rdo;萧澜觉得自己有些胸闷。陆追伸了个懒腰，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ldo;今天天气可真好。&rdo;萧澜抬头看了眼混沌漆黑的天，这也叫好。&ldo;不是天气好，而是你的心情好。&rdo;陶玉儿道，&ldo;这叫水月幻象。&rdo;&ldo;阵法吗？&rdo;陆追问。陶玉儿点头：&ldo;看澜儿一张脸乌漆墨黑，想来他此时的心情也不会很好，而若是心中烦躁杂乱，看到的便是过境乌云。你若觉得天气好，心里八成也是高兴的。&rdo;陆追点头：&ldo;嗯。&rdo;陆追又道：&ldo;夫人真厉害。&rdo;&ldo;学吗？&rdo;陶玉儿问。陆追意外道：&ldo;我也能学？&rdo;陶玉儿道：&ldo;不是能不能，而是有没有天分。澜儿便不行，我曾悉心教了他几年，却也只能略知皮毛。&rdo;陆追道：&ldo;好。&rdo;&ldo;不过现在可不成。&rdo;陶玉儿道，&ldo;待到将来一切都消停了，我再带你回忘秋山八卦阵。&rdo;陆追笑笑：&ldo;多谢夫人。&rdo;&ldo;吃饭了。&rdo;阿六端着一盘馒头出了厨房门，抬头惊道，&ldo;嚯，好大的太阳！&rdo;院中所有人都在看他。这心情是得有多好。早饭之后，萧澜将夜探李府所看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道：&ldo;我想去暗道内看看。&rdo;&ldo;也不大容易能办到。&rdo;陶玉儿道，&ldo;遮目之法六分靠人，三分靠天，还是一分靠地形，并非处处都能布阵。&rdo;&ldo;那就不是不行了？&rdo;萧澜问。&ldo;旁人或许不行，不过你娘除外。&rdo;陶玉儿道，&ldo;先去将那书房的方位布局画来给我，再说其它也不迟。&rdo;陆追道：&ldo;我去。&rdo;萧澜道：&ldo;多谢。&rdo;陆追咳嗽两声，这回似乎应承得快了些，没过脑，但还是可以补救的。于是陆追又道：&ldo;我与萧兄一道去。&rdo;萧澜似笑非笑：&ldo;方才你可没这么说。&rdo;陆追道：&ldo;陶夫人。&rdo;陶玉儿道：&ldo;好好好，澜儿与你一道去。&rdo;萧澜：&ldo;……&rdo;陆追挑挑眉毛，看似势在必得。是夜，两人便下了山。陶玉儿看着他二人的背影消失，将阿六叫到身边，问：&ldo;你与小明玉关系很好？&rdo;阿六赶忙点头。陶玉儿又道：&ldo;那为何不让他去帮你寻爹，却要找澜儿帮忙？&rdo;阿六朴实道：&ldo;都一样，都一样。&rdo;陶玉儿不解：&ldo;哪里一样了？&rdo;阿六急中生智曰：&ldo;因为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rdo;谁找不是找。陶玉儿被他噎得脑仁子疼，伸手揉揉眉心，道：&ldo;你还是别说话了。&rdo;李府依旧戒备森严，陆追找了个高地，展开一卷白锦，用炭头大致画出了书房的方位。萧澜坐在一边守着，夜风微微，偶尔会吹起身侧人的一缕头发，软软痒痒贴在脸上。陆追往手心哈了口热气：&ldo;真冷。&rdo;萧澜道：&ldo;冷就快些。&rdo;陆追手下一顿，扭头默默看他。萧澜眼底有一丝戏谑与调侃：&ldo;下回夜探，知道该穿什么了？&rdo;陆追裹紧身上单薄白衣，继续低头画地形图，耳朵鼻尖与露在外头的大半截手指都冻得通红。萧澜解下披风裹在他身上。陆追嘴角一扬。萧澜抱着膝盖，继续看远处星河。陆追道：&ldo;你不冷吗？&rdo;萧澜问：&ldo;若我冷，你肯还我吗？&rdo;……&ldo;不肯。&rdo;披风很暖，暖到像是能驱走所有寒意，还有一丝陌生而又好闻的味道。陆追将白锦小心翼翼卷起来，道：&ldo;好了。&rdo;&ldo;走吧，回去。&rdo;萧澜跃到地上。陆追建议：&ldo;不如去吃个宵夜？&rdo;萧澜道：&ldo;好。&rdo;&ldo;今天怎么答应得如此痛快。&rdo;陆追也跳下树。萧澜道：&ldo;我若不肯，想来你是又要去告黑状的。&rdo;不如一同吃碗热粥，一来暖身子，二来求清静。陆追道：&ldo;嗯。&rdo;萧澜哭笑不得，转身出了小巷。夜晚天寒，夜宵摊也早早就回了家，两人一路走到夜市，方才找到一个卖红豆粥的小店。萧澜喝了一勺，甜到发腻。陆追倒是不嫌弃，慢条斯理吃完后又擦擦嘴，方才道：&ldo;真暖和。&rdo;&ldo;现在能回去了？&rdo;萧澜问。陆追道：&ldo;等等。&rdo;萧澜皱眉：&ldo;又怎么了？&rdo;&ldo;看到了朝暮崖的人。&rdo;陆追道，&ldo;他们这些天一直在盯着李府，突然出现在此处，必然是发现了什么。&rdo;&ldo;要跟上去吗？&rdo;萧澜问。陆追摇头：&ldo;不知根底，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了，免得打草惊蛇。&rdo;萧澜问：&ldo;那现在要如何？&rdo;陆追答：&ldo;再吃碗米线吧。&rdo;萧澜：&ldo;……&rdo;&ldo;既然要等，总要做些事情。&rdo;陆追说得理直气壮，&ldo;否则干巴巴坐在这里，岂非告诉别人有鬼。&rdo;米线摊的生意不好，陆追原以为八成是这刀疤老板长得太凶赶客，吃了一筷子才反应过来，和老板的长相应当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老板娘的手艺。萧澜道：&ldo;有毒啊？&rdo;陆追将碗推过去：&ldo;不如你吃。&rdo;萧澜道：&ldo;你这人是不是有将吃过的东西强塞给别人的癖好？&rdo;陆追道：&ldo;可能吧。&rdo;萧澜不再理会，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陆追愁眉苦脸，吃颇为纠结，为何这种水平也敢出来摆摊，也就仗着老板长得像屠夫，无人敢砸店。林威突然坐在两人对面。陆追一边吃一边问：&ldo;出了什么事？&rdo;林威看了眼萧澜，道：&ldo;有人绑了李银的儿子。&rdo;-脉相如何什么见鬼的毒&ldo;绑了李银的儿子？&rdo;陆追皱眉，&ldo;谁做的？&rdo;&ldo;暂时不知道，现在消息还未传开。&rdo;林威道，&ldo;丢的是李银的老来子，小名阿喜，今年刚满三岁，据说是傍晚在后院独自玩耍时，被人偷偷抱走。&rdo;&ldo;消息还未传开，就是说李银还没开始找人？&rdo;陆追问。林威摇头：&ldo;李府内一切如旧。李银收到了一封书信，看后也只派了一名亲信出府，我们的人方才就是在跟他。&rdo;&ldo;看来他知道是谁绑了自己的儿子。&rdo;陆追道，&ldo;洄霜城里外都是江湖人，大家都在按兵不动坐观风向，若是此事传出去，你猜他们会不会觉得，是有同行按捺不住先动了手？&rdo;&ldo;要真如此，那可就热闹了。&rdo;萧澜道，&ldo;都千里迢迢来了，定然是想在这洄霜城里讨些好处，只是自己还没动手，却被旁人抢了先，八成是咽不下这口气的。&rdo;&ldo;那现在要怎么办？&rdo;林威问。&ldo;先跟着吧，看看背后究竟是谁。&rdo;陆追道，&ldo;李府那头也不要松懈，看紧一些，还有鹰爪帮的两个人，也一并盯了。&rdo;&ldo;是。&rdo;林威点头，起身离开之前，不忘再深深看一眼旁边坐着的萧大公子。都这么晚了，你居然还和我家二当家坐在一起，吃米线。萧澜并不是很懂为何这人每次见了自己，都是一副防贼的表情。陆追站起来：&ldo;走吧，先回青苍山。&rdo;&ldo;不去李府看看？&rdo;萧澜问。&ldo;出了这种事，李银身边的戒备只会更加森严，去也没用。&rdo;陆追道，&ldo;先去将事情告诉陶夫人。&rdo;萧澜点头，随他一道出了城。回去时已近天明，小院中的人却都没有睡，正在等两人回来。&ldo;画个地图，怎么去这么久？&rdo;陶玉儿道，&ldo;险些以为又出了什么乱子，刚在想要不要让老李去看看，这可算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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