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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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此时东海金矿出现的契机，就极为巧妙。

&esp;&esp;这金矿到底是有多大体量，已发现了多久？

&esp;&esp;如此重大的事，丁洋王却瞒着节度使，是否已经存了私吞金矿的心思？

&esp;&esp;从这座金山被报到皇后面前的那一刻起，这些问题和猜疑，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在了皇后的脑海中。

&esp;&esp;景流晔冷汗越发淋漓。

&esp;&esp;他终究年轻，即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质询时还是会觉得颇有压力。

&esp;&esp;勉强稳住心神，景流晔有些急切地解释道：“东洲节度使李簧拥兵五十万，并不输于父亲所率将士，又自视甚高，从不把父亲放在眼中。”

&esp;&esp;“父亲与李簧不合已久，对李簧并无信任，只怕这金矿若到了李簧手中会被盘剥得不成样子，便着臣带着亲兵入京，向娘娘当面禀报此事。”

&esp;&esp;皇后又是沉默许久，直到景流晔都快有些跪不住了，方才笑出声。

&esp;&esp;“李簧不把丁洋王放在眼中、金矿会被李簧盘剥……这些话，难道是丁洋王教你说的？”

&esp;&esp;景流晔面色涨红，甚至耳根也变了颜色。

&esp;&esp;“当、当然不是。”

&esp;&esp;何止，在他出发前，父亲分明千叮万嘱，叫他小心谨慎答话，这种编排挤兑的话，私底下发气说说便罢，决不能告到皇后娘娘面前。

&esp;&esp;可惜他在皇后那一番质询下，终究没忍住，心中如何作想的，便一股脑说了出来，父亲叫他背了数遍的那些得体套话，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esp;&esp;皇后又是一阵大笑。

&esp;&esp;笑完后指了指他道：“很好，你若是也像你父亲，憋个老气横秋的样子来同本宫禀报，本宫是一概不信的。”

&esp;&esp;这样说，意思便是已经相信景流晔所言了。

&esp;&esp;景流晔心中一动，仰起脸来看皇后。

&esp;&esp;皇后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手肘虚扶了一把，叫他不必再跪。

&esp;&esp;然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再问那金矿的事情，而是说了句：“我记得，你与知知似是年龄相仿。”

&esp;&esp;景流晔想起那日看见的，金桂仙子一般的公主，点点头道：“母亲提过，我比公主大上三个月。”

&esp;&esp;“竟是同年，都是正好的年纪。”皇后感慨，“看着你们，才觉得自己显老了。”

&esp;&esp;景流晔忙弯腰拱手：“皇后娘娘千岁，红颜不老。”

&esp;&esp;皇后捂唇笑笑，将他仔细又打量一回。

&esp;&esp;“模样聪秀，落落大方，是个好孩子。身负重任远道而来，你也辛苦了，这几日便在府中好好休息。寒食节阖宫上下要一同拜祭先祖，你也一道进宫来吧。”

&esp;&esp;“是。”

&esp;&esp;景流晔恭声应了，弯腰退出殿去。

&esp;&esp;临走时瞥了一眼，看见皇后还拿着那份记载着金山的卷轴，低头细看。

&esp;&esp;

&esp;&esp;直到景流晔离开中宸宫很远，回头看那齐整的朱墙，仍旧心情复杂。

&esp;&esp;其实，他并非单纯是来回禀金矿之事，更重要的，是得跟皇后伸手要东海的军需。

&esp;&esp;东海疆域辽阔，海岸线绵延又曲折，多的是防不胜防之处。仅仅依靠从前的军需份额，将士们的日子已然逐渐捉襟见肘。

&esp;&esp;献上金矿只是一个讨好的手段，景流晔的真正目的，是要说服皇后增加给东海的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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