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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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都准备端过去了，他想想，又把小勺给撤了。

&esp;&esp;丁宣很怪，他不会用勺子。

&esp;&esp;连萧第一次见他用勺子，就是头回见面他用小勺撅罐头汤那次，直接一把攥上勺柄，罐头汤捞出来一小勺能撇掉一大半。

&esp;&esp;那会儿他没在意，等到第一次见丁宣正经坐在桌上吃饭，老妈专门给他弄了个勺子方便扒饭，结果丁宣攥筷子攥得熟练又标准，握勺子还是一把攥，喝进嘴里的汤不够泼出来的多。

&esp;&esp;“你就用手捏着吃，拿稳，别洒了。”连萧把他引到桌边，小碗搁在桌沿上。

&esp;&esp;丁宣不挑食，就算他想挑，只要不讲话也没人知道，连萧给他端了碗什么他也不问不研究，就跟着走。

&esp;&esp;连萧他们家桌子有点儿高，丁宣连脑袋都伸不全，站在桌边只够露出俩黑眼珠，想往前看看还得垫个脚。

&esp;&esp;他就这么一只手围着碗，另一只手往里捏米，往西边眨眨眼往东边看一看的，一粒粒地朝嘴里送。

&esp;&esp;“你在这吃别动啊，我去看看老妈。”连萧边说边朝门口跑。

&esp;&esp;跑到门边要拉把手，他刹住脚一扭头，丁宣的视线正好跟他擦了一下，捏着胖米花送到嘴边的手差点怼脸上，又看看才重新要塞嘴里。

&esp;&esp;“你等会儿。”连萧猛地想起他刚从厕所出来，忍不住又折回来。

&esp;&esp;他飞快地晃晃暖壶，往洗手盆里兑了点儿水，攥着丁宣胳膊让他泡手：“洗个手先，你真脏。”

&esp;&esp;老妈推门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挺稀罕地“哟”了一声。

&esp;&esp;“当了哥哥就是不一样。”她扬扬眉毛给了连萧一个眼神，“自己天天脏得滚驴粪蛋儿，照顾起弟弟还成讲究人了。”

&esp;&esp;“妈。”连萧没想到老妈这么快就回来了。

&esp;&esp;他都顾不上反驳什么驴粪蛋，有点儿别扭地撒开丁宣，直接走到墙边背对着老妈站好，两手往墙上一撑。

&esp;&esp;“开始吧。”他特自觉地开口。

&esp;&esp;在外面野完回家挨揍，这是属于连萧家的仪式感。

&esp;&esp;连萧从小被老妈收拾到大，屁股肉都比别人家的皮实。老妈给他的惹事等级也划分得很鲜明，什么错说两嘴就过去，什么错得舀着鞋底子抽。

&esp;&esp;打架这种级别的问题，甭管什么原因，到家先挨一顿再说。

&esp;&esp;老妈没吭声，连萧听见她走动，冲着墙提了口气，把屁股肉绷紧。

&esp;&esp;在他们家挨打得站直，不能出溜，越想躲老妈越烦。

&esp;&esp;丁宣转着眼珠子瞟过他们，用刚洗完的手继续去捏爆米花吃，结果一手指头沾得都是，看得他愣了愣。

&esp;&esp;“先做饭。”老妈过去给他摘干净，抽毛巾给他擦擦手，语气竟然挺平和。

&esp;&esp;连萧将信将疑地回头看她，正好看见丁宣傻不呼的模样。

&esp;&esp;他觉得有点想笑，又不太敢动，手还规规矩矩地在墙上撑着，怕老妈跟他玩一波试探。

&esp;&esp;“赶紧的，帮妈把菜洗了。”老妈拎出一兜小青菜甩给他，“几点了都，你爸都要下班了。吃完饭我有话跟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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