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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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嗯！”赵光耀也点了下头。

&esp;&esp;连萧刚觉得他这反应挺好玩，赵光耀推推眼镜又来一句：“你，你弟……”

&esp;&esp;连萧看着他。

&esp;&esp;“当，当我没说。”赵光耀举了举手。

&esp;&esp;数学老师看他俩老说话，点赵光耀起来答题，他还挺嘹亮地“哎！”一声站起来。

&esp;&esp;连萧想起胖老师的那些话，心烦地从鼻腔里呼了口气，两只胳膊肘架在桌上搓了把头发。

&esp;&esp;中午扔丁宣书包的时候，他是真不想让丁宣上这破学了。

&esp;&esp;这念头从丁宣后脖子被人画小王八的时候就冒出来过，老妈在办公室被那些家长围着说“自私”的时候也冒出来过，但也都被老妈强势的态度给压着，没真的往退学上想过。

&esp;&esp;可今天那堆“符纸”的出现，以及胖老师的态度，连萧一边对丁宣恨铁不成钢，恼火他被人欺负还屁都不懂，一边又起了强烈的逆反心——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学。

&esp;&esp;他突然就理解老妈的心情了，以“打扰同学”为由真的不让丁宣上学，就如同向所有人以及他们自己妥协，丁宣真的是个有问题的小孩、真的是个“傻子”。

&esp;&esp;偏偏胖老师所说的理由，连老妈也只能哑口无言。

&esp;&esp;连萧不停在脑子里转着这一中午的事儿，转了半节课还是无可逃避地发现，这些事儿只是让他搓火，丁宣就算真不上学了，对于他本人来说也不是真的不能接受。

&esp;&esp;真让他打心底里不得劲儿的点，是他从胖老师口中得知，丁宣早上又在班里抽风了。

&esp;&esp;“操。”二光下了课照例来找连萧，听他说完中午的事儿，一时间也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梗了半天才骂了句。

&esp;&esp;“我说怎么一身兮脏，”他瞪着眼，“操他们亲大爷，哪几个狗孙子干的，老子放学就去堵他们！”

&esp;&esp;二光每次说这种话连萧都想笑，今天只觉得烦。

&esp;&esp;“你去吧。”他撑在走廊栏杆上，偏头看着二光，冲着远处一小的方向抬抬下巴。

&esp;&esp;“那也不能白让他们班人欺负丁宣啊！”二光也就嘴上能咋呼，可他这回也是真的生气，“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狗鸡巴玩意儿。”

&esp;&esp;一边骂着，他还狠狠拍了一把栏杆。

&esp;&esp;“所以丁宣上午为什么发……”二光问到一半，舌头在嘴里打个结，直接略过那个只能由连萧自己说的词儿，“他就是被人欺负了才有反应的吧？”

&esp;&esp;“不知道。”连萧转回头望着楼下的空地。

&esp;&esp;丁宣什么时候会发疯，为什么发疯，发疯的时候在想什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疯，从来没人真正搞明白过。

&esp;&esp;连萧宁愿他是因为被欺负了才尖叫，才用那种强烈尖锐的反应来保护自己。

&esp;&esp;可他脑子里开始盘旋的却是丁宣被庞晓龙用油漆抹脸时，丁宣摸着手上的小星星在“符纸”上画画时，以及丁宣每次被他欺负，被嫌弃，被凶，被骂，被推到地上时，仍然满脸信赖朝他伸手，喊他“连萧”的样子。

&esp;&esp;“操，肯定是啊！”二光自己联想联想，又骂了句脏话。

&esp;&esp;“那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学了？班主任自己家小孩让人欺负了不喊不闹啊？”他越说越上劲，“还耽误别的小孩上课，都上了个鸡巴毛的课，一个个装道士写符装得挺上头，到底谁影响谁啊？”

&esp;&esp;连萧听二光骂了半天，扫他一眼，还是笑了下。

&esp;&esp;“笑屁！”二光骂完觉得自己嗓门儿大了，显得贼虎。

&esp;&esp;旁边连萧他们班几个女的都往他这儿瞅，他立马鸟儿了嗓子，装模做样地学着连萧往栏杆上撑胳膊。

&esp;&esp;“我最烦的不是这些。”连萧突然说。

&esp;&esp;“是什么。”二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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