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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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老妈攥牢的并不是他的胳膊，而是她对于两个孩子的底气与偏执。

&esp;&esp;“回去上课吧。”快步冲到办公楼门口，老妈才放缓脚步松开他，垂下脖子用力拨了拨头发。

&esp;&esp;“什么意思啊他们。”连萧望着老妈，目光直勾勾的。

&esp;&esp;“你别管。”老妈没跟他多说，又交代一遍连萧多看着点丁宣，她呼出口气，大步走了。

&esp;&esp;小孩儿其实是最容易被大人影响的，不用明着说，一点儿嘴缝里漏出的态度，或者一个眼神儿，就能转变他们对班里小伙伴的态度。

&esp;&esp;连萧太明白这一点了，办公室里那几个家长的话一直绕在他耳朵边，绕得他屁股都坐不住，下课铃一响就踹了凳子往三年级跑。

&esp;&esp;“有人说你吗？”

&esp;&esp;“什么意思？”老妈的锅铲停下了，也转头盯着连萧，“怎么就上不成了？”

&esp;&esp;连萧跟她对视两秒，听着身后丁宣牵着大白鸭过来了，耷下眼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进屋了。

&esp;&esp;那天晚上后半夜，连萧起夜去厕所，听见老爸老妈在吵吵。

&esp;&esp;也不算吵吵，准确来说是老妈单方面在表态，语气很严肃：“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丁宣必须得上学，不上学干嘛啊？”

&esp;&esp;老爸说了什么，连萧没能听清，大概是让老妈声音小点儿。

&esp;&esp;“谁说什么都没用。”老妈的语调降下去一些，又重复一遍，模糊的声调里带着些忿忿的执拗，“我必须让丁宣上成这个学，还能不让我们孩子上学了？”

&esp;&esp;就算连萧这么不爱学习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小孩儿就是得上学，不上学干嘛去？

&esp;&esp;哪怕是像他跟二光这样，能正常说话走路的，实在不愿意上学了那就退学去学个手艺，学校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

&esp;&esp;可是丁宣能干嘛？

&esp;&esp;不上学不知道能干嘛，可就像那家长说的那样，丁宣上学又学着什么了？

&esp;&esp;就这么在教室里坐着，他真就能算上是在“上学”了吗？

&esp;&esp;连萧摸着黑从厕所溜回来，在落地扇“嘎嘎吱吱”的热风里踢开小薄毯，胳膊腿儿朝丁宣身上一搭搂着他。

&esp;&esp;丁宣被他闹醒了，翻个身看看连萧，还是撑起半边胳膊，挺正经地欠身起来看看连萧，眼睛迷迷瞪瞪的。

&esp;&esp;“睡觉。”连萧摁摁他后脑勺，他胳膊往连萧脖子上一搂，另一只手揣进连萧怀里，蹭蹭脑门儿重新闭上眼。

&esp;&esp;这些问题一直到连萧的小学生涯结束，从小学生正式入学到海源初一7班的学生，他也没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

&esp;&esp;“所以呢？”校长还在台子上为开学典礼发言，二光在旁边伸了条腿出来，欠登儿地踢了他一下，也惦记着刚才跟连萧聊的话题，“那你今天没能送丁宣？他自己能安安生生地摸到班里吗？那群破家长来没来继续闹啊？”

&esp;&esp;二光毫无悬念地跟连萧一块儿来到了海源。

&esp;&esp;不过俩人不在一个班了，二光在8班他隔壁，还是挺巧的，这会儿正在升旗仪式，两个班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二光跟他还能在前后排挨着。

&esp;&esp;连萧扭脸瞥他，前排他们班主任已经横着眉毛朝二光那边瞪半天了，这会儿抱着膀子，眼珠子都恨不得直接飞到二光脸上。

&esp;&esp;在小学被包大头跟杨白劳烦了整整六年，连萧还不想初中

&esp;&esp;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二光这一嗓子出来，要换成连萧，直接就得回头卡脖子。

&esp;&esp;那人挨骂也跟没听着一样，不回头也不停下，就这么自顾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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