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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玉琢小小声说“头晕”的时候,陈春捡起毯子,裹到他身上。
“你发烧了。”陈春打手势,伸出手贴了会他的额头,又贴了自己额头几秒,来回三遍。
谈玉琢没有反应,过了几秒,起身去摸自己的外套,动作艰涩地往自己身上套,“我先回去了。”
陈春不让,手势打得很快,快要贴到谈玉琢的脸上。
谈玉琢不看,陈春去拉他的手,一遍遍在他手背上写字。
她手上都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磨得谈玉琢有点疼,最后还被重重戳了两下。
谈玉琢断断续续小声咳嗽,他想叫陈春不要大惊小怪,他应该已经烧了快两三天了,人也没有事,还能自己顺着街走到小区里来。
他很乐观,对自己的身体有盲目的自信,陈春问他:“你到哪里去?”
“我在附近酒店开了房。”谈玉琢坐起身,陈妙妙松开手,转而抱住了他的膝盖,又叫了他一声“哥哥”,说他身上热。
谈玉琢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抬起头,“我睡这你们睡哪,这就一张床。”
陈春很倔强,“你出去,没人照顾你,你留在这,我照顾你。”
“我多大一个人了,自己活又不会死。”谈玉琢拍拍陈妙妙的肩膀,陈妙妙依依不舍地退开几步,仰着小脑袋看他。
枕头边的手机恰好震了一下,谈玉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在他睡觉的期间,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许庭知打来的。
许庭知刚刚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很久没见了,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吗?”
谈玉琢笑,想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手机屏幕转给陈春看,“这不是下一个照顾我的人就来了吗?”
桌牌
许庭知接完电话,轻哼着歌回到主桌,桌上的牌已经换了一轮了,梁颂年还是坐在主座。
“打了那么久?”梁颂年抬起头,松松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看牌的许庭知,不紧不慢地打趣,“又和家里那个报备?”
许庭知“啧”了一声,伸手从别人的手里抽了张牌扔到牌桌上,“你胡说什么,我从来都不需要报备。”
梁颂年只一笑,许庭知眼不见为净,低头研究了一下牌,忍不住“靠”了一声,直言不讳:“你这什么破手气,站起来。”
他拎住那人的后衣领,转而自己坐上了牌桌,志得意满,肯定地说:“梁颂年,我这局牌要赢。”
许庭知这样的话嚷嚷过不知道多少回,梁颂年点了下头,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示。
许庭知压下四张牌倒扣在桌上,轻轻一笑,唇侧露出一点虎牙尖,“我给玉琢打电话了。”
梁颂年没有抬眼,看上去冷淡而镇静,语气平淡,“是吗?他不爱接陌生人电话。”
许庭知翻开牌,观察梁颂年的脸色,“他接了。”
梁颂年放下手里的牌,和许庭知对视,并没有出现许庭知预想的惊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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