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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似是感觉到，他的指腹在她的指节上轻轻摩靡了一下。

&esp;&esp;很清晰的触感，她却不敢确定。

&esp;&esp;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esp;&esp;不自觉地，元琼的脑中又浮现出前天在马车中与他耳鬓厮磨的画面。

&esp;&esp;她瞄了他一眼，在他面无表情地松开她手时，打消了这些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将一切化为了错觉。

&esp;&esp;忍了忍，却仍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被他触过的指节。

&esp;&esp;这点小动作没有逃过徐夙的眼睛。

&esp;&esp;他知小公主向来都是个直白的人，从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

&esp;&esp;但这点喜欢，倒是藏得很努力。

&esp;&esp;他跟着她的动作一同轻磨指腹。

&esp;&esp;感受着一触即逝的那点温存，他的眸中竟有了点人气儿。

&esp;&esp;见她站好后，徐夙转向赵王：“陛下，程老将军刚为赵国攻破韩国，在世人眼中，程家一家现在是功臣。而等到不久后，程家交出兵权，程老将军和程念华的身份便会立刻变成老夫幼子。”

&esp;&esp;他没再往下说，给了面前的君王十足的面子。

&esp;&esp;孰轻孰重，这位赵王不会分不清楚。

&esp;&esp;对于程若海刚一战胜归来就要收敛他的兵权这件事，本就已经让朝中许多老臣心生不满。而现在又要因为一个多年前的意外处置程家满门，不仅会使得朝廷不安分，必也会让天下人寒心。

&esp;&esp;赵王背着手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esp;&esp;这偌大的殿中只剩下脚步来回的声音。

&esp;&esp;片刻后，脚步声慢了下来，赵王转过身，僵着脸坐了回去。

&esp;&esp;坐下时，他的袖子不小心划过桌面，扫落了桌上的画。

&esp;&esp;赵王的内侍子奇很快上前，双手捡起那副画，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位。

&esp;&esp;那丝帛画卷极长，画的是千军万马奔驰向前的战马图，而在那战场之后，是城中簇拥在城门口的百姓，上面的人物一个个形态各异，期盼大军得胜归来的紧张感跃然纸上。

&esp;&esp;赵王看了一眼面前的画，到底是在心里升起了对程若海的一丝怜悯。

&esp;&esp;许多年前赵国收封前，也是这样一场恶战。那时这老顽固还舍命救过他，现在胸前都留着一条狰狞的疤。

&esp;&esp;“罢了。”赵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无尽感慨融于其中。

&esp;&esp;“程若海，你多年来战功无数，满朝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如你一般忠心的人。寡人今日便免去你程家上下连坐之罪，至于你这个好儿子，罚以军法鞭刑，从此之后，寡人再也不想在宫中看见他。”

&esp;&esp;程若海厚重的嗓音已然嘶哑：“臣——谢恩！”

&esp;&esp;元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安慰地看了一眼那个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程家小胖墩。

&esp;&esp;这甚至比她想过的最好的结果还要好。

&esp;&esp;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脸热。

&esp;&esp;她偷看了一眼徐夙，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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