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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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如此抬手，缩手反复几次，这书房的门却被里边人一把打开了来：“你在做贼？”

&esp;&esp;沈令蓁一见到他就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esp;&esp;霍留行扬了扬眉，好笑地看着她，举起手晃晃：“我洗过手了。”

&esp;&esp;沈令蓁克制着尽量不表露嫌弃的神情，跟着他入里。

&esp;&esp;书房内，空青正在研磨，京墨正在铺纸。

&esp;&esp;沈令蓁迟疑道：“我打扰郎君做正事了吗？”

&esp;&esp;自然是打扰了。霍留行原本打算拟一封信，派人去暗查沈令蓁的那位救命恩人。

&esp;&esp;因他确信，霍府内也许有人能够伪造他的佩剑与疤痕，却绝无一顶尖之人可以模仿他的剑法，所以现在改将怀疑放到了外边。

&esp;&esp;只是沈令蓁来了，为免被她看见字迹，他便动不得笔了。

&esp;&esp;他摇摇头：“你的事也是正事。”

&esp;&esp;沈令蓁沉吟了下：“倒也不全是我的事，我是想问问郎君，大姑娘……”

&esp;&esp;她话只说一半，霍留行却也懂了：“被罚了十鞭子，母亲下手有分寸，没什么大碍，养几日便好。”

&esp;&esp;十鞭子养几日便好？这要是换了她，恐怕养一辈子也不会好了吧。

&esp;&esp;沈令蓁睁圆了眼：“大姑娘犯了什么错，为何罚得这么重？”她面露歉意，“倘若是因为我……”

&esp;&esp;“与你无关。”霍留行打断了她。

&esp;&esp;一旁研磨的空青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esp;&esp;少夫人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不开心，郎君这回睁眼说瞎话倒说得颇有人情味。

&esp;&esp;沈令蓁一愣之下微微有些脸热：“那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郎君这是为我出的头。”

&esp;&esp;霍留行一噎：“哦，她几次三番顶撞于你，本也该罚，便算在内吧。”

&esp;&esp;沈令蓁犹豫着张了张唇。

&esp;&esp;“怎么？你有话直说。”

&esp;&esp;“郎君，我一直不太明白，大姑娘为何这样针对我？”沈令蓁有些窘迫，“这话我不好直截了当地问她，又不知该与谁打听，憋了这么久，只好来问郎君。”

&esp;&esp;霍留行笑意一滞。

&esp;&esp;一旁京墨也是万万没想到沈令蓁如此开门见山，不由地呼吸一紧，记起了十年前的那桩事。

&esp;&esp;这事的渊源，说来还有些复杂。

&esp;&esp;大齐建朝以来，圣上因得位不正而忌惮朝中武将，多年来一直实施以文制武之法，国中战力因此日益衰微，西北边关频受西羌族人滋扰。

&esp;&esp;彼时抑武的弊端日显，坐了十七年皇位的圣上自觉龙椅已然稳固，有心重振大齐武力，便准允了霍家以战止战，攻打西羌的请命。

&esp;&esp;那之后首次发兵，霍留行领军大获全胜，重创西羌，从此名震天下。

&esp;&esp;朝堂上下人人喜笑颜开地向圣上道喜。

&esp;&esp;然而他们喊着“壮我大齐，扬我国威”的口号，心里却感到了害怕。

&esp;&esp;前朝所向披靡的霍家军早在二十七年前的内战中全军覆没，沉寂已久，始终被动挨打的霍家一朝出山，竟怎仍这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sp;&esp;于是半年后，当霍留行再次乘胜追击北伐时，朝堂便传出了争议，称霍家好大喜功，为一己私利发起不义之战，置黎民生计于不顾，令大齐蒙羞云云。

&esp;&esp;这些声音，让原本雄心壮志的圣上也开始犹豫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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