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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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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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令蓁沉沉一觉睡得晕头转向，翌日醒来，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了国公府，定睛细瞧屋内简朴清冷的摆设才缓过神来。

&esp;&esp;蒹葭依照昨夜霍留行的嘱咐，，其形象无一不是死皮赖脸，惹人嫌恶，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有如此出格的一天。

&esp;&esp;她拿手背压一压发烫的脸颊，捏着鼻子喝下解酒汤，匆匆穿戴洗漱好，来不及吃口东西，便立刻去找霍留行赔罪。

&esp;&esp;只是到了院门前又心生怯意，担心昨夜做了过分的事，以至霍留行还未消气。

&esp;&esp;沈令蓁在月门边踮着脚，朝里张望了一阵，又踌躇着退回到远处，过了一会儿，再鼓起勇气上前。

&esp;&esp;如此反复几趟，正是进退维谷之际，空青乐呵呵地来了：“少夫人，郎君叫小人来问问您，您是在治水吗？”

&esp;&esp;她宿醉过后脑袋难免混沌，一时没反应过来，惊道：“可是哪里闹了水患？要不要紧？”

&esp;&esp;空青愣了愣，笑起来：“少夫人关心民生疾苦，小人深感动容。只是您放心，没有哪里闹水患，是您这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样子，像极了历史上治水的大禹。”

&esp;&esp;“……”沈令蓁干笑一声，“郎君还挺风趣。”

&esp;&esp;她朝空青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我问你，昨夜郎君从我院子里回来后，可与你们说了什么？”

&esp;&esp;有倒是有的，比如霍留行脸黑如泥地问他们，他是大老粗吗？他中看不中用吗？

&esp;&esp;但空青不能做背主之事，摇摇头道：“郎君什么也没说。”

&esp;&esp;倘使当真没有，那正常的用词应当是“没说什么”，而不是如此刻意强调的“什么也没说”。

&esp;&esp;沈令蓁耷拉了眉，想空青肯定是在安慰她。霍留行怕是当真被她惹恼了。

&esp;&esp;她又问：“那他现在瞧着心情如何？”

&esp;&esp;“原是不太爽利的，但方才见少夫人您在这儿……”他挠挠头，不好僭越地说她鬼鬼祟祟，只好换了个词，“在这儿小心谨慎的样子，倒是笑开了。郎君眼下正要用午膳，您要是没用过，不如一道来？”

&esp;&esp;沈令蓁便跟着空青进了霍留行的屋子。

&esp;&esp;一进门，就听见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但凡行事不规矩的，抓着了就赶出府去。”

&esp;&esp;昨夜刚不规矩过的沈令蓁霎时停在屏风这头不敢往前去了，耳听得霍留行那边久久没了下文，才蹑手蹑脚挪了几步，扒着屏风边缘探出半颗脑袋去。

&esp;&esp;结果，正正对上了霍留行望着这里的一双眼睛。

&esp;&esp;她紧张地打了个呵呵：“郎君。”

&esp;&esp;“躲那后面做什么？”

&esp;&esp;“我听郎君好像在处置犯错的人，想着不好打扰……”

&esp;&esp;霍留行收起一本册子，交给京墨，言简意赅：“杀鸡儆猴。”

&esp;&esp;自认是猴的沈令蓁心头肉一颤。

&esp;&esp;霍留行莫名其妙地瞥瞥她。

&esp;&esp;自从借沈宅之行揪出一个奸细后，他就在逐步排查府内其余下人，因如今处处受制于人，凡事不可将动作放得太大，全面清洗必将惹人生疑，所以只能多花些时日慢慢观察。

&esp;&esp;倒不知沈令蓁在心虚什么。

&esp;&esp;他朝她招招手：“过来用膳。”

&esp;&esp;沈令蓁迈着碎步上前，到他身边却没坐下，低头绞着手指：“郎君，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原谅改过自新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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