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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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3页）

&esp;&esp;后来他住在乡下，再没和人通讯，那些旧相识也断了，拿来做借口倒是可以。

&esp;&esp;“音音，你可能不记得了。”

&esp;&esp;“有个徐叔叔与爸爸关系很好，后来还给我们寄过东西，包裹遗失了，只收到了信，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esp;&esp;“等我们办完事，我再去找找看。”

&esp;&esp;时清濯原本不太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交情，见过东方明夫妇之后，想法有了变化，这才决定去见爸爸以前的朋友。

&esp;&esp;“好。”对于时清濯的变化，时音音非常欣慰。

&esp;&esp;他们俩先到了县城，然后换了衣服，时清濯穿上带有补丁的旧衣服，露出来的脸、胳膊、手都抹黑了，时音音也是这样。瞬间就从两个白皙漂亮的孩子变得灰头土脸，一看就没什么油水。

&esp;&esp;时清濯抱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的是烙好的饼，还有卤鸡蛋，这是他预备着在车上吃的东西。

&esp;&esp;等他们俩挤上去省城的长途大巴，就再也没有吃东西的机会。和上次一样，人挤人，彼此紧紧地贴在一起。

&esp;&esp;车里的味道十分复杂，有些人忍不住，已经吐了。时音音、时清濯都提前在鼻子里塞了橘子皮，勉强逃过一劫。

&esp;&esp;从大巴车里下来后，两人都像死过一次一样，失去了那种世俗的欲望，又用介绍信去招待所开了房间。招待所有热水，洗完澡，两人才重新活过来。

&esp;&esp;几乎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小包袱里面装的东西也在大巴车上挤掉了。时清濯衣服上的口袋都被切开，还好里面空空如也，没让扒手占到便宜。

&esp;&esp;时清濯重新煮了粥，配上流油的咸鸭蛋和刀拍黄瓜，简单解决了一顿晚饭。

&esp;&esp;他喜欢开拖拉机我的心和我的刀一样冷……

&esp;&esp;为了装得更像些，时清濯背着箩筐进进出出好几次，到了摊边，时音音将瓜果装进箩筐里，两人再摆出来。

&esp;&esp;一共有二十多个西瓜，甜瓜堆成一座小山，鱼有两箩筐，三四十条。

&esp;&esp;“新鲜的活鱼便宜卖，三毛一斤，三毛一斤。”时清濯熟练地开始吆喝。

&esp;&esp;他幼时也养尊处优，如果顺风顺水长大，必然不会做这种事。如今已经无师自通了很多技能，不管是卖菜还是卖瓜，或者是杀鱼、剖鱼。

&esp;&esp;时音音在一旁算账收钱，一分一厘都没错。刚开始还有人看她年纪小，故意为难，发现时音音几秒就能算出具体数目，一次也没错，就不再试探。

&esp;&esp;时音音看着时清濯卖鱼，忽然想起来一个段子。

&esp;&esp;“我已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和我的刀一样冷。”

&esp;&esp;虽然时清濯没杀十年鱼，但他杀鱼时的流畅、平静，看起来心和刀一样冷。空间里养的鱼又生了鱼苗，本来就养不下，如今卖掉一些正好。

&esp;&esp;来买鱼的人看到一旁的甜瓜、西瓜，也会顺路称一点。就算不买瓜，人们也忍不住拍拍西瓜，听个响儿。瓜果比鱼卖得便宜，西瓜一毛一斤，甜瓜八分。

&esp;&esp;一上午过去，鱼都卖光了。省城和乡镇不一样，活鱼不好运输、不好保存，新鲜的活鱼稀罕得很。

&esp;&esp;瓜果虽然有，大多长得不好，也不够甜。空间里种出来的西瓜清甜爽口，切开就是扑鼻的清香。就算买不起一整个瓜，几个人拼着买，也要买些带回去，只要尝了，就没说不好吃的。

&esp;&esp;当然，切瓜的刀和剖鱼的刀不是同一把，现在他们比以前富裕了，两把菜刀还是买得起的。

&esp;&esp;时音音在卖鱼过程中，悄悄添了一些鱼进去。大鱼比较少，最大的十一二斤，可以卖三块多。七八斤的鱼比较多，能卖两块多，仅仅卖鱼，就赚了一百多块钱。

&esp;&esp;西瓜都有十多斤，一毛钱一斤，一个卖一块多，加起来赚了二十多块钱。甜瓜八分一斤，一个甜瓜一两斤，堆出来的甜瓜四五十个，后来时音音又补了一点，卖了十几块钱。

&esp;&esp;今天一整天，共赚了两百块。

&esp;&esp;离开黑市前，他们开始添置常用的东西，比如调味品、猪肉等等。这次赚到钱了，时清濯阔气许多，买了二十斤猪肉，两斤排骨，还有板油，装进箩筐里，满载而归。

&esp;&esp;他们在猪肉摊买的多，老板算得便宜些，一共只要三十块。如今用肉票称肉都要七八毛一斤，黑市不要票，价格一直贵些，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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