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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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第2页）

&esp;&esp;这就是他说的别的事情？可他来这里吊唁谁呢？

&esp;&esp;忽然，从发呆中回神的凌千瞪大了眼睛，我记起他是谁了。

&esp;&esp;搜遍记忆深处的女孩颤着嘴唇接着道：我在仇珩哥哥遗体告别那天见过他，当时我们还对过话。他说

&esp;&esp;【这个哥哥才二十三岁，你要替他好好活下去。】

&esp;&esp;

&esp;&esp;凌玄闻声愣住。

&esp;&esp;青年忽的想起，在得知zara失踪的那个晚上，自己在天台上给良工讲起妹妹的事情，他当时说的是：我知道。

&esp;&esp;所以，良工诉尽思念与在意。

&esp;&esp;凌玄越是向下细读越觉得讶异。那个人的喜怒哀乐总是淡淡的，之前从未在良工身上感受到这样浓重的情感。

&esp;&esp;他用遒劲的笔锋悼念着某个人的见义勇为和舍生取义，一字一句感人至深，却又戳穿凌玄的肺腑。

&esp;&esp;他写道：至亲至爱，无可替代。

&esp;&esp;【我会像对待你一样对待后面出现的人，但在我心中，你们始终无法相较。】

&esp;&esp;凌玄捏着悼文的手指轻轻颤抖，他的心随着这些字词杳寂地沉下去，胸口太疼了，甚至有些窒息的感觉。

&esp;&esp;不知道是蹲太久了引发低血糖，还是心理因素，在凌玄起身的瞬间，眼前骤然漆黑一片。

&esp;&esp;他趔趄半步，用掌根猛的拄到了桌台才稳住身形，随即便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了皮肤。

&esp;&esp;低头细看，才见一只倒扣着笔帽的金边钢笔搁架在那里。笔尖的黑色墨水还没有完全干透，信纸的那些悼念词应该就是用它写出来的。

&esp;&esp;凌玄沉着面孔拿起了桌上的钢笔，他手上的伤口渗出几缕血丝，刚好蹭在笔尾，洇抹了刻在那里的两个字。

&esp;&esp;［仇珩］

&esp;&esp;最后的侥幸与幻想也破碎了。

&esp;&esp;青年的指尖抚摸过刻出的一字一划，自嘲地笑笑。

&esp;&esp;好一个后来的人啊。

&esp;&esp;他心中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原来良工这些年在感情上极致空白竟是因为心中一直有别人。

&esp;&esp;还是一个他根本没有办法竞争的人，甚至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esp;&esp;与那人过往的一幕幕都在凌玄心头涌现，有多甜就有多虐，因为这些都不过是在替别人接受。

&esp;&esp;甚至就连在非洲挨刀时的奋不顾身，都是因为有先前之鉴，他不想再一次失去了。

&esp;&esp;越回忆，胸口的窒息感就越强烈。

&esp;&esp;［像对待你一样。］

&esp;&esp;凌玄死死地盯着信笺上的这几个字，他真的被这句伤到茫然无措。

&esp;&esp;呵，良昭，你真是好样的。

&esp;&esp;凌玄紧捏着这张悼念文，本想把它撕碎，去扬在那个冷面冷心的人头上。但静立片刻，他什么都没做。

&esp;&esp;走出外楼门，天空中已经开始落雨，细密冰冷的雨点砸在凌玄的黑发上。而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沿着路肩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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