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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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陆之北立即点头说要，生怕说晚了枝枝不乐意带他一起了，这可是枝枝回家以来

&esp;&esp;在枝枝对着空房间说话时，李明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连忙看向陆老爷子：“陆老，这什么情况？”

&esp;&esp;陆老爷子心底也麻麻的，“枝枝你在和谁说话？”

&esp;&esp;“和一个老爷爷。”枝枝个子不高，跨不过这一道高高的门槛，整个身体都半趴在了上面，不自觉得翘起小脚脚，“老爷爷，是你偷吃叔叔家的梨子吗？”

&esp;&esp;“我没有偷吃，我摘梨子。”蹲在角落里的老大爷缓缓回过头，疑惑的看向枝枝：“小孩儿你是谁？你怎么能看见我的？”

&esp;&esp;“因为我是小道士。”枝枝打量着这个老爷爷，看起来还算慈眉善目，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因此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老爷爷你已经死了，不能待在人住的地方，对住在这里的人不好，你也会越来越虚弱的。”

&esp;&esp;老爷爷无辜且茫然地问着：“我死了？”

&esp;&esp;“对啊，你死了。”枝枝歪着头打量着这个老爷爷，他好像神智不是很清醒，“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离开这里。”

&esp;&esp;“我叫什么名字？”老爷爷摇摇头，他记不起来了，他要干什么呢？

&esp;&esp;他捂着头想了好久，余光忽然看到外面的梨树，忽然想起他要做什么了，“我要摘梨子，对，摘梨子，熟透了就不行了”

&esp;&esp;“我要去摘梨子”老头懵懵懂懂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就被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灼烧得冒烟，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急急忙忙往后退，躲进了阴冷避光处。

&esp;&esp;枝枝歪着头打量着这个老爷爷，虽然看着很可怜，但她还是要批评他：“你不要偷摘人家的梨子了，这样不礼貌。”

&esp;&esp;头脑不清的老头呐呐的回答：“是我的，我家的”

&esp;&esp;“这是你家？”枝枝扭头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李明，两个人确实有血缘关系，她站起来拍拍衣服，“里面是你爸爸，你别怕。”

&esp;&esp;“什么？我爸？”李明声音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小朋友你了别乱说，我爸年初就去世了，怎么可能会是我爸。”

&esp;&esp;“就是你去世的爸爸，他很瘦，眉毛上还有个肉痣。”枝枝一脸严肃地问李明：“你是不是不想认你爸爸了？”

&esp;&esp;“真是我爸？”李明整个人都傻了，觉得太玄幻了，不是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我爸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他一直都在这里。”枝枝指着大家看不到的像一头迷路羔羊的老爷爷，“他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一直念叨着要摘梨子。”

&esp;&esp;一听到念叨着摘梨子，李明这个大男人眼眶瞬间一红，“是我爸，是我爸，没错。”

&esp;&esp;他自言自语了几句，忽然就控制不住情绪得嚎啕大哭，“爸啊，你都去世了还惦记着咱们家的梨呢？呜呜”

&esp;&esp;陆老爷子看到李明哭得瘫坐在地上，心底也不好受，他这个老朋友在去年就患上老年痴呆了，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唯独没有忘记茶馆里的这棵百年大梨树，他以为人死事消，没想到老朋友死后还对梨树念念不忘。

&esp;&esp;老爷爷听到李明的哭声后看了过来，原本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慢慢的竟然认出了瘫坐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儿子：“李明？”

&esp;&esp;李明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爸？”

&esp;&esp;“小朋友，我好像听到我爸得声音了。”

&esp;&esp;枝枝点点头，“是他在喊你。”

&esp;&esp;“爸，我在这儿呢。”李明哭着问道：“爸你怎么样了？有没有饿到？有没有吃饱？”

&esp;&esp;老爷爷也红了眼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助枝枝，“小朋友，你能让我和他说说话吗？”

&esp;&esp;枝枝点点头，给李明开了个阴阳眼。

&esp;&esp;开眼后，李明就看到了站在屋里阴暗处的老爷子，眼泪又滚了下来：“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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