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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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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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沅对棠婳看门见山：“如果他还要见你，你怎么办？”

&esp;&esp;她已经没有时间对棠婳绕弯弯了。若是继续这么藏着掖着拖下去，棠婳只怕只会一味逃，不敢正面。有一个人陪着她，她多少有勇气些。

&esp;&esp;果然清沅这话一出，棠婳就微微侧过脸，眼睛只是盯着自己手边的书页，她缓缓说：“你说什么呢……怎会……”

&esp;&esp;清沅道：“今日我反正无事，就在这里，与你掰扯掰扯。”

&esp;&esp;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今日又起微风，正是舒适的时候。清沅伸手轻轻捉住棠婳的手。今日她们两个都是出奇地朴素，连个镯子都没有戴。棠婳的目光顺着清沅的手，慢慢看向清沅的脸，才道：“我总疑心这是做了一个梦……”

&esp;&esp;清沅不顺着她，坚持打破她的幻想：“这不是梦。若这是个梦倒好了——若你能万分确定他不会想起你来，将来见到你也不会想起那天的事情。你可以当是做梦。但你不要骗自己，你好好想想，你能确定么？”

&esp;&esp;棠婳只觉得这话正中靶心。那颗熠熠生辉的宝珠正在她的心口，圆润温暖，几乎要和她的肉身融在一起。她无法回答清沅这个问题。

&esp;&esp;见她有些发怔，清沅没有立刻追问，只是让她想一想。

&esp;&esp;若事情像棠婳说的，她只是个皇帝行了个礼，那还好了。但看棠婳的反应，清沅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棠婳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

&esp;&esp;清沅招呼棠婳身边的宫女文锦端了棋盘过来，她微笑着说：“有段日子没和你下棋了，今日我就好好和你对战几盘，看看你的棋力有没有涨。”

&esp;&esp;文锦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但这时候清沅对棠婳身边的人一个也信不过。只借着下棋要静的借口，将她们都支得远远的，她还和棠婳慢慢说，细细说。

&esp;&esp;那天跟着棠婳的宫女未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宫中伺候久了的宫人都知道想要安稳活下去，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学会做哑巴，做瞎子。所以偶尔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棠婳身边的宫女，自然都会装作不知情，没凭没据又没有靠山小小的宫女也不敢去告到皇后面前。

&esp;&esp;但将来要是皇帝和棠婳见面多了，这后面的事情就说不准了。

&esp;&esp;“我们进宫，正好有半年了。这半年来，我们见过的人不少了，”清沅拈着棋子缓缓说话，“宫中各位，大致是个什么脾性，也该清楚了。”

&esp;&esp;棠婳这才开了口：“我知道……你是想说，圣上不是专情的人……”

&esp;&esp;她说这话时候，甚至笑了笑。

&esp;&esp;她们还没入宫时候，都听说过皇帝与顾皇后是如何恩爱的故事。在深闺之中，她们对这种帝后恩爱的传说深信不疑。

&esp;&esp;进宫之后，才明白后宫三千，顾皇后也无可奈何。她将后宫掌控得再牢，还是拦不住皇帝有新宠。

&esp;&esp;她们在棋盘上只是摆着棋子，谱已经乱了。棠婳只是随意落子。

&esp;&esp;“你既知道……”清沅低声道。

&esp;&esp;她们入宫不过半年，就亲眼看到赵厨娘从得宠被冷落的整个过程。如今宫中已经再没人提起赵厨娘了。虽说被封了采女，但品级太低，宫中有什么好事都不会轮到她。

&esp;&esp;棠婳终于反问：“可我还有能有什么办法？”

&esp;&esp;清沅只是看着棋盘。棠婳又说：“你问我的，我也问你，如果他再想见我，我该怎么办？”

&esp;&esp;听她这么问，清沅反而轻松了些，至少棠婳敢问了。

&esp;&esp;她沉声说：“棠婳，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esp;&esp;棠婳问：“哪两条？”

&esp;&esp;清沅说：“如果你不是当局者迷，你应该看得清楚……一条路，是出宫，远离这一切。以你的容貌和身世，又在宫中伴读过，不愁将来的婚嫁。这条路不难走，下一次皇帝要再见你，你就直接去找皇后，哭求皇后放你出宫。皇后一定答应，她不会允许有你这么一个年轻美貌的人留在皇帝皇帝身边，何况你还是皇后招进宫来的。”

&esp;&esp;棠婳只是默默，清沅看得出她抿紧了嘴唇。

&esp;&esp;过了片刻，她才问：“那（捉虫）

&esp;&esp;萧广逸离开宫中之后就去了京中几处地方。借着做生意的名义，他在宫外置了好几处房子和产业。

&esp;&esp;宅子除了一座住人，其他几处用来做库房。萧广逸都巡视了一圈，领着郑九去了住人的那座宅子，丹支邪奴仆都在那里。

&esp;&esp;敖桂这段时间跟着一位大掌柜做事，但他为人心高气傲，与周围人有过几次冲突。之前被他打过的人联手给他使绊子，敖桂与丹支邪人矛盾愈重，与汉人关系也冷淡，他没有人帮助，吃了个大亏。

&esp;&esp;萧广逸当时在宫中，听到消息只叫郑九去传话，将参与闹事的人都处罚了一通，将所有人都禁足了。

&esp;&esp;萧广逸一去，就先在宅子里看了看，然后才召了敖桂过来问话。

&esp;&esp;敖桂本不想见燕王。上一次他与燕王相见的时候，曾经夸下海口，谁不服他他就打，只要他能打的他都会打服。这一次他吃了亏，实在耻辱。

&esp;&esp;郑九道：“你以为你算什么？别人想见王爷还见不着，王爷给你脸，你还抖起来了。”

&esp;&esp;敖桂不情不愿：“我被罚得还不够么？大不了将我罚出府。我求之不得！”

&esp;&esp;郑九冷冷道：“那你也得面谢王爷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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