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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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安。&rdo;男生说，&ldo;你来得正好，她不肯见我。&rdo;&ldo;那你就走吧。&rdo;我说，&ldo;等她想见你，自然会打你电话。&rdo;&ldo;我不想分手。&rdo;男孩哭丧着脸说，&ldo;我就要高考了，完全没法静下心来复习。她是我学习的动力，我们还说好一起去巴黎，没有她我怎么办？&rdo;我在门外喊刘二的名字。门终于打开了，但是只开了一条fèng，刘二都不露脸，只是伸出一只胳膊说：&ldo;只准小安进来！&rdo;我握住她的手，她拖我进去，门在我身后迅速地关上了。我说：&ldo;他很可怜，你真不理？&rdo;她笑着说：&ldo;你这么心疼，把他收了？&rdo;&ldo;我嫌他老。&rdo;我说。&ldo;那就让他继续蹲着吧。过了今晚，他就会好的。男孩嘛，都在受伤中长大。&rdo;看她的表情，听她的语气，就好像外面那个脚都快蹲断掉的痴情郎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男生忍不住，终于还是敲门，刘二朝着外面高声喊道：&ldo;快滚回去上课，不然永远都别想见到我！&rdo;门外很快安静了，好半天也听不鬼声响，我问刘二：&ldo;真走了？&rdo;&ldo;可不？&rdo;刘二胸有成竹地说，&ldo;他怕我翻脸。&rdo;可惜她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又激烈地晌了起来。这回刘二没了面子，杀气腾腾冲到门边，拉开门大声骂道：&ldo;你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拖走！&rdo;冲进来的人是刘翰文。他脸色发白，靠在门上喘着气对刘二说：&ldo;出事了。&rdo;&ldo;不借！&rdo;刘二干脆地说。刘翰文哆哆嗦嗦地说，&ldo;实话告诉你吧，这次钱也搞不定了，弟弟我恐怕是真的要坐牢了，你记得替我送饭，糖醋排骨，多放点糖。&rdo;刘翰文平日里嘻嘻哈哈惯了，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的慵懒样。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谁都知道不是开玩笑。&ldo;啥事，快说吧！&rdo;刘二也有点紧张了。&ldo;我泡了王大头的妹妹。&rdo;刘翰文说。&ldo;然后呢？&rdo;刘二淡定地问。&ldo;然后，我把她给睡了。&rdo;&ldo;继续。&rdo;刘二说。&ldo;结果她怀上了。&rdo;刘二朝他大吼一声：&ldo;你他妈能不能一次性给我说完！&rdo;&ldo;她去医院打胎，没想到大出血。她的血型又很奇怪，听都没听说过！从小医院转到大医院，路上又折腾了半天，现在还在急救室。医生说，可能命保不住了。她家里人，搞不好都报警了。&rdo;&ldo;靠。&rdo;刘二问，&ldo;她多大？&rdo;&ldo;十五。&rdo;&ldo;挺好。&rdo;刘二说，&ldo;你真有出息。挺好。&rdo;&ldo;怎么办，姐？&rdo;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刘翰文整个人缩在那里，脸越来越白，嘴唇却变得青紫，整个人完全怂了。刘二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绕了两圈，终于站定了，对着刘翰文说了两个字：&ldo;好办！&rdo;刘翰文抬起头，欣喜地问她：&ldo;你想到什么好法子？&rdo;刘二说：&ldo;我这就去买本菜谱，看看糖醋排骨怎么做！&rdo;刘二话音刚落，刘翰文抱住头，呜吗呜就哭了起来。有时候，我真的很难去理解刘家姐弟之间的那种情感，我曾见过他俩当众互相掐架，也曾见过他俩低头共享一个饭盒里的食物。他们相差三岁，不知道是不是同父异母的关系，性格迥异，爱好迥异，长相也迥异。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他们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对花心的父亲并无太多反感，反而对彼此的母亲，都怀着不同程度的恨。&ldo;别想了。&rdo;刘二终于还是心软，安慰刘翰文道，&ldo;有二姐在，天塌不下来。明天早上，我去医院看看再说。&rdo;刘翰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长沙发前，躺下去，用沙发上的小靠垫盖住头，很快，靠垫下面就传来了他轻微的鼾声。刘二去柜子里找了件厚的衣服替他盖上，又帮他把靠垫从脸上拿下来，垫到头下。我默默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称赞她说：&ldo;我感觉你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rdo;她忽然问：&ldo;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他？&rdo;我点头。她叹息：&ldo;其实他也有他的痛苦。有一天你可能会明白，虽然你没有妈妈，但其实比我们都幸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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