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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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晟儿大概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会过来。&rdo;刚进房间，小黄就道，&ldo;司徒，准备做完之后，你先离开一下，我想单独和他谈。&rdo;司徒皱起眉，&ldo;说好了你今天一天都呆在我怀里的！&rdo;小黄轻轻摇摇头，低声道，&ldo;你就在屏风后面就行，我不会有事的，放心。&rdo;司徒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点点头，将小黄要的东西在桌上铺好了，就凑过来亲了亲小黄的脸蛋，低声道，&ldo;我就在你身后，那小子要是有什么干乱来的，我就宰了他。&rdo;小黄笑了笑，伸手拍拍司徒的肩膀，&ldo;放心。&rdo;司徒将小黄抱起来走到桌边，坐在凳子上将他放在腿上，将笔蘸饱墨递给他。小黄接过笔，轻轻地在桌子上铺着的纸上面写了起来。司徒静静地看着小黄将这一切完成，从容不迫的样子，看得有些入迷。随后，就有人在门口道，&ldo;太子驾到。&rdo;小黄看了司徒一眼，司徒将小黄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则一闪躲进了屏风后面。&ldo;黄黄，听说你受伤了。&rdo;敖晟推门进去，走到床边看了看小黄。&ldo;没事。&rdo;小黄浅浅地笑了笑。&ldo;没事就好。&rdo;敖晟点点头，略坐了一会儿，对小黄说，&ldo;皇城的兵马已经很多了，我想分一部分人马到周边去驻守，其他的军队也全部整肃一下。&rdo;小黄淡淡地一笑，点点头，&ldo;你现在是皇帝了，想怎么样都可以。&rdo;&ldo;嗯……&rdo;敖晟笑了笑，道，&ldo;还有苏敏的人马，她的南王是自封的，我想正式封她做南王。&rdo;&ldo;嗯。&rdo;小黄点头，仰脸看着敖晟。&ldo;那……你和司徒呢？&rdo;敖晟突然问，&ldo;我封你们什么好？&rdo;小黄笑了，摇摇头，道，&ldo;什么都不用封，我和司徒等你登基的那天，就回黑云堡去了。&rdo;&ldo;这么快就走？&rdo;敖晟似乎有些吃惊，想了想，道，&ldo;可以再多住一段时间啊。&rdo;小黄摇头，低声问，&ldo;晟儿……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当年跟我发过的誓？&rdo;敖晟微微一愣，点点头但眼神却微微有些闪烁，&ldo;当然记得。&rdo;&ldo;我与司徒离开之后，将永远不会入京，你切莫要为难黑云堡以及苏敏……哪怕你以后的实力多么大，也不能。&rdo;敖晟沉默了一会儿，看小黄，低声道，&ldo;你想得太多了，我是你弟弟，怎么可能害你和你爱的人。&rdo;小黄并不言语，而是指了指桌上，道，&ldo;那里有两份东西，你看一眼吧。&rdo;敖晟从桌上拿过两卷写了字的黄绢打开一看，有些吃惊，就见那是两份诏书，一份上面，写的是，苏敏造反及黄半仙乃皇子之事，皆不属实，是皇帝为了要引出齐亦叛军而设置的圈套，皇上早知齐亦有反叛之心，想在临死前与其决一死战。如今传帝位于敖晟，国号熙。封苏敏为南王。黄半仙除去太傅一职，允其与司徒同归蜀中。黑云堡救驾有功，御赐天下第一堡，与天朝同寿，敖晟继承王位之后，将永不与黑云堡为敌。敖晟看完，微微皱眉，又看第二份，就见上面写的是，&ldo;敖晟勾结齐亦，意图谋反，幸而被南王苏敏以及皇子黄半仙发现，戳穿其阴谋。敖晟杀父嗜兄，罪不可恕，将其斩杀，传皇位于黄半仙，国号熙。两份诏书用的都是皇帝的口吻，皇帝的笔记，最主要的，上面还有皇帝的玉玺印。敖晟看完，转脸看了小黄一眼，头上见汗，低声问，&ldo;这是什么意思？&ldo;小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ldo;传国玉玺早已遗失，这是皇帝留给天下百姓、满朝文武的最后一份遗诏，你选一份来诏告天下。&rdo;&ldo;我说过我不会加害司徒的！&rdo;敖晟满脸怒意，&ldo;你为什么不信我？&rdo;&ldo;我不信的人并不是你。&rdo;小黄摇头，&ldo;我不信的，是皇帝！只要你是皇帝，总有一天你会背弃你的誓言，如果你选第一份，你登基，做皇帝。如果你选第二份，我现在就让司徒杀了你，我登基，日后找个傀儡来做皇帝，你自己选择！&rdo;敖晟苦笑，&ldo;我从来没见你这样咄咄逼人。&rdo;小黄盯着他的眼睛，&ldo;为了司徒和黑云堡，我什么事都会做，你信不信？&rdo;敖晟深吸一口气，将第二份诏书撕毁，对小黄道，&ldo;我照做，可以了吧，不过我再不想在皇城，看见你和司徒。&rdo;说完，拿着诏书转身出去，突然就听身后小黄轻轻唤了一声，&ldo;晟儿。&rdo;敖晟停住脚步，回头看他。小黄轻轻叹一口气，道，&ldo;你今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不再是之前那个寄人篱下的皇子了。如果以前你要做的，是逼人入绝境，那么现在要做的，是给人活路……不然的话，你和蒋青将永远没有明天，明白么？&rdo;敖晟愣住，沉默了良久，转身离去。小黄见敖晟的身影走远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靠到床上。司徒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坐到床边将小黄抱起来，有些感叹地说，&ldo;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rdo;小黄转脸看看司徒，浅浅一笑，&ldo;只要你和黑云堡没事，我宁可做坏人。&rdo;司徒挑眉，将小黄的下巴抬起来，&ldo;嗯……我倒是觉得，你做坏人的样子太帅了！&rdo;小黄脸红，司徒一直都说他可爱，第一次说他帅气……犹豫了一会儿，小黄突然问，&ldo;那……你说我能不能做上面的那个？&rdo;&ldo;咳咳……&rdo;司徒捶着胸口咳嗽，&ldo;咳……我忘记吩咐木凌临走时买些京城特产回去了，说完就往外跑。&ldo;等一下！&rdo;小黄生气，&ldo;你还没说行不行！&rdo;&ldo;烂木头！买特产别忘了啊！&rdo;司徒大声喊，装作没听见。小黄气哼哼地抱起走到床边的小鹿，伸手捋着它的毛道，&ldo;黄半仙也是很帅的，是不是？&rdo;司徒恬着脸在门口点头，&ldo;是啊，仙仙永远都是很帅的。&rdo;……三天后，敖晟登基，皇城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登基大典当天，敖晟身穿黄袍，上了祭天坛，当朝宰相宣读先帝遗诏，文武百官跪下山呼万岁。敖晟缓缓走下祭坛，走向皇宫大殿登基为帝，脚边群臣跪伏，从今之后，出除了天地，他就是天下第一人！……小黄和司徒的人马，还有苏敏的人马一起出了皇城，双方在城外惜别，苏敏率军回南国，司徒带着数万黑云堡的帮众回蜀中。长长的队伍前方，是边走边说笑的木凌和卢御风，卢御风大概是离开蜀中久了，有些思女成狂了，张口闭口都是欣欣，木凌则拿出了他那根竹笛子吹了一阵，队伍的中间是一辆巨大的马车，车子用了八匹马来拉，巨大的车厢里，堆满了小黄买的书。司徒靠着书坐着，小黄抱着小鹿靠在司徒的身上，边看书，司徒边剥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然后上去亲一口。这时，车马缓缓停住了，司徒撩起车帘，就见前方等了上千的黑云堡帮众，是以前蒋青的人马。&ldo;你们怎么在这儿？&rdo;木凌左右看看，&ldo;蒋青呢？&rdo;兄弟们都哭丧着脸，道，&ldo;蒋副帮主说，他要四处去游历一下，让我们自己选择，留在皇宫继续做官，还是回黑云堡，二当家的，我们要回黑云堡！&rdo;木凌回头看司徒，司徒点点头，道，&ldo;那就都回去吧。&rdo;众兄弟们久别重逢，都欢天喜地地回到了队伍里，众人有说有笑地再一次启程。小黄有些担心地问司徒，&ldo;蒋青他……&ldo;司徒淡淡一笑，&ldo;放心吧，他已经长大了，再说了……&rdo;司徒撩起后面的车帘，对远方淡淡地说，&ldo;要是累了，随时可以回黑云堡么，回家又不丢人。&rdo;声音因为司徒加了内力而渐渐飘远，司徒放下车帘，黑云堡的人马渐渐行远，消失在官道之上。远处的林子里，蒋青静静地坐在马上，目送黑云堡的人马远走，风吹起轻扬的发丝，脱去了一身纯白的装束，他又是从前那个强悍精干的黑云堡副帮主。最后回头看了皇城一眼，蒋青一拽缰绳，拨转马头……向远处行去。……敖晟登基大典结束，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寝宫，推开门，就见桌上放着一杆碧绿的竹箫，竹箫下面一张洁白的宣纸，用苍劲的笔锋，写着两个字‐‐保重。敖晟苦笑着将箫拿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ldo;你最终还是离我而去……做皇帝就真的必须舍弃那么多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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