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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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想上楼。&rdo;&ldo;难道客人要这里坐一通宵？&rdo;她吃惊地道。&ldo;我妻子已经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rdo;他轻声地道。&ldo;这里很冷！&rdo;&ldo;我旁边有火。&rdo;&ldo;可是……&rdo;她终于放弃了游说，交给他一个摇铃，道：&ldo;有什么事就摇这个铃找我罢。我得去睡了。&rdo;&ldo;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不会有事。&rdo;他将摇铃还给她。阿吉刚要离开大厅去后门的卧室，门忽然又被敲响了。进来的是一个黑衣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身子瘦削而灵敏，却有一双眯起来的眼睛。大雪天气，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袍。宽宽的黑皮腰带上斜cha着一柄形式奇窄的乌鞘长剑。他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看了看饭厅，很快就注意到坐在远角上喝茶的慕容无风。&ldo;客人要住宿？还是要吃东西？&rdo;阿吉问道。这里半夜常有商队经过，夜半来客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阿吉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客人。黑衣人道：&ldo;我吃东西，顺便在这里等一个人。&rdo;&ldo;请，请进。&rdo;黑衣人走进大厅，却发现所有的桌子上都倒摆着一圈椅子。这些当然是伙计们为了扫地方便摆上去的。一搬到了临晨的时候，才由当班的伙计撤下来。他便径直走到慕容无风的那张桌子旁，准备坐下来。慕容无风立即道：&ldo;这里似乎还有很多张桌子，阁下何必一定要和我挤在一起？&rdo;他一向讨厌和陌生人搭话。更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ldo;和你挤在一起的好处，你很快就会知道。&rdo;黑衣人偏偏不买帐地坐了下来。不但这么说，还偏偏就坐在了慕容无风的正对面。用一双眯眼瞪了他一下。他目光如刀，突然瞪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怕。阿吉哪里敢惹？连忙道：&ldo;客人要点什么？&rdo;&ldo;两碗纳仁，三碟喀瓦甫，可有沙木萨？&rdo;&ldo;有。&rdo;&ldo;来一斤。再来半斤高昌。&rdo;他的样子看上去虽是地道的汉人，却好象对这里的饮食十分熟悉。&ldo;一共是二两三分银子。&rdo;阿吉道。黑衣人将一小绽银子掷给她。阿吉转身正要招呼厨值班的师傅炒菜，黑衣人又道：&ldo;老板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rdo;&ldo;什么人？&rdo;&ldo;这里可有一个女人，腰别着一把紫鞘的剑。&rdo;&ldo;走这条道的客人，哪个人不带剑？我怎么记得？&rdo;&ldo;有人看见她进了这里。&rdo;&ldo;现在人人都已睡了。&rdo;&ldo;不要紧，我在这里等着她就行了。她早上总要出来的。&rdo;他淡淡地道。说罢，他的一双眼便定在慕容无风的脸上。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黑衣人开始慢慢吃菜。他吃东西的样子竟十分斯文。一口菜，一口饭，一口酒。他刚吃了三口，门&ldo;砰&rdo;地一声被砸开了，四个灰衣人冲了进来，片时间便已到了桌前。他们的手上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斧子，有的拿着枪。最先砸过来的，却是三节棍。黑衣人一手还挟着筷子，另一只手&ldo;呛&rdo;地一声抽出剑。剑光只是无声地闪了一下。四个人全都倒了下去。他站起身来，一手提着一个人，打开门，将他们全扔到门外。黑衣人喝了一口酒，道：&ldo;和我挤在一张桌子上怎么样？&rdo;慕容无风淡淡道：&ldo;的确不是件坏事。&rdo;他的神情漠然，方才那四个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他竟毫无所动。&ldo;你看样子不会武功，想不到定力还不错。&rdo;黑衣人看着他道。慕容无风发现黑衣人常常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的脸。这让他十分不自在。若在往日，他会扭头就走，只可惜现在自己动弹不得。&ldo;我姓顾，排行十三，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顾十三。你叫什么？&rdo;黑衣人忽然道。&ldo;我只是这里的一个匆匆过客，又何必要知道名字。&rdo;慕容无风无动于衷地道。客厅的大门被砸破了一角，有一股穿堂的冷风吹了进来。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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