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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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来，是顾宇的短信：五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原谅我吗？……啪地一声，水壶开关自动跳开，水烧开了。她吓得伸手就去拿水壶，立刻烫了手，龇牙咧嘴地举着手机，跑到洗手间冲水，然后……ipone很顺利地被水洗了一遍，黑屏了。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发现自己狼狈的一塌糊涂，还没来得及回短信撇清关系，就如此报废了手机。分手后的一两年，她曾想着顾宇再来找自己，该用怎样不屑一顾的语气拒绝，然后狠狠给他一个大耳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想来只是觉得自己傻，只希望这个人不要再出现，提醒自己当年的傻事和不值。因为受的刺激太多，她早早就钻进被子睡着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才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爬下床磨蹭到门口，刚一打开门，乔乔就闯了进来：&ldo;编剧大人，您的手机怎么关机？&rdo;&ldo;坏了。&rdo;佳禾眯眼看她，还没适应被吵醒。&ldo;坏的真是时候，&rdo;乔乔晃了晃手机，给她看，&ldo;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十二点多了。&rdo;&ldo;今天又没事儿，我还想着该回上海了呢，剧本要有什么修改的，邮件我就可以了。&rdo;佳禾絮絮叨叨地，转身回去，继续钻进被子里取暖。还是回去好，无惊喜也无惊吓。乔乔诧异看她：&ldo;这种情况你还回上海？&rdo;佳禾傻看她：&ldo;什么情况？&rdo;乔乔爬上床，俯视看她：&ldo;给你说件事，你要镇定，十二分镇定。&rdo;佳禾被她吓了一跳：&ldo;大早上的吓唬人，有话就说……&rdo;&ldo;早上出事了，你偶像被送医院了。&rdo;乔乔彻底把&lso;偶像出事&rso;拆开来说，显然用处不大，佳禾已经激灵一下钻出被子：&ldo;什么事？很严重？&rdo;&ldo;早上马忽然发狂，他被甩下来，被马踏了两下，腿骨折了，&rdo;乔乔简单明了，&ldo;现在在东阳中心医院。我忙了一上午才算歇下来，给你电话也关机，快被气死了，你要不要去？快说快说，我给你准备车。&rdo;佳禾点点头，可又胡乱地摇头：&ldo;我去了也没用，很尴尬。&rdo;&ldo;为什么不去？&rdo;乔乔诧异看她，&ldo;你傻了？廖静什么的都会去，你去怎么了？纯当朋友探望，别说你不乐意啊。&rdo;最后的讨论结果，还是去，乔乔根本不给她反驳机会。她跟剧组的次数不少，却从没探望过受伤的演员，基本原因是她连那些演员的名字都记不住，八竿子打不着，就不凑热闹了。此时站在医院大门口，还是犹豫了很久，才走进满是消毒水的大厅，小欧就在不远处，看见她立刻招了招手：&ldo;编剧，这里。&rdo;直到到了病房的楼层，已经有不少人围在外边，阿清蹲在一个角落里打电话，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小欧拍了拍佳禾，说自己下去等人就又跑了。她退到楼梯口，又开始犹豫着，半天也没动。过了会儿，忽然冲上来了不少记者，病房里也走出了一个人，戴着墨镜和口罩，低头在助理的护送下，挤在记者当中，寸步难行地向外走。戴走到电梯口，她才摘下口罩，笑着对记者说：&ldo;阿泽伤势不严重，多谢大家关心。&rdo;这一句如同一石千浪，立刻引来了更嘈杂的追问，&lso;请问你这次来是专程探望吗？&rso;&lso;请问你们是否有复合的意思？&rso;&lso;听说这次你这次的戏，就是易文泽牵线的，这算是复合的邀请吗？&rso;……天楚又恢复了缄默，带着助理走进了电梯。记者像是说好的，兵分两路，一半追赶天楚，一半守在这一层楼梯间，低声交换着自己获得的讯息。佳禾看门口记者那么多，想着还是别掺和了，先下楼呆一会儿，等风头过了再上来。因为电梯被堵着，她索性就沿着楼梯一路而下，却在二楼转角处看到了天楚。&ldo;佳禾，&rdo;天楚似乎在等她的样子，&ldo;有时间说两句话吗？&rdo;佳禾走过去：&ldo;好。&rdo;天楚的助理在楼梯口守着，有意避开了一段距离，天楚掏出手机递到她眼前：&ldo;这是前几天一个朋友发给我的。&rdo;佳禾不解看她，她食指点了点屏幕，示意佳禾自己看。打开的网站上，是一条娱乐新闻，能看到一张照片，透过白色的商务车的侧窗，易文泽正在发动汽车，右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而副驾驶位上的人……正是自己。&ldo;不止我看过，麦姐也看过，&rdo;天楚笑着看她，眼睛晶亮无害，&ldo;所以我相信，麦姐已经给阿泽看过了。我没有别的意思，&rdo;天楚收起手机，&ldo;看你的脸色，阿泽应该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你在这个圈子，我相信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出现这种照片不太合适。&rdo;无妄之灾……佳禾只蹦出了这个念头。短暂的返沪（1）两个护士从楼上走下来，其中一个悄悄地又瞄了几眼。估计也是联想到了入住的易文泽，低声和身边人说着话，与佳禾擦肩而过。&ldo;其实，这些都没必要特意解释，&rdo;佳禾等四下无人了，才笑着看她，&ldo;易老师没有告诉我，可能是因为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关注，只是一次简单的早餐而已。&rdo;编剧真是个好职业，这种话信手拈来，毫不费力。不再像当年傻乎乎的只知道听人气焰高涨的说，听了半个小时，内伤的差点死掉……天楚完美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ldo;不必太当真，这种事情多了就习惯了，以前我也是这样，被人拍了都不知道，出了问题才大乱阵脚，狼狈的很。&rdo;天楚的话是绵里藏针，针针到位，却不留痕迹。佳禾笑了笑：&ldo;不过，还是谢谢你。&rdo;天楚又说了些叮嘱的话，看起来亲和的像是老熟人，临走前又想起了那件代言的事，特地对佳禾说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会优先朋友的。佳禾也打着哈哈，连说多谢，心中却在暗骂远在北京的萧余……估计是怕记者围攻，天楚很快就走了。佳禾没有手表，手机又报废了，只能靠着肚饿程度估计了下时间，判断自己是先吃饭再去看偶像，还是先看偶像再吃饭。就这样又摸回了三楼，想要看看小欧在哪里，此时记者已经被护士赶得一个都不剩了，病房外只有阿清在打电话，依稀听着像是在协调工作时间。&ldo;编剧，&rdo;阿清正好看见她，捂着电话叫了一声，&ldo;正好没人了，快过来吧。&rdo;招手，开门，一气呵成。佳禾也不好再说什么，忙进了病房。房间很干净，只有两张病床，空置的那张上放了不少花束，姹紫嫣红的很是好看。易文泽就坐在靠窗的床上，整个人笼在春日的暖阳里，抬头静看了佳禾一眼。他身上是简单的白衬衫，袖口被折叠着挽到手肘处，腿上为了防备记者的长枪短炮，搭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薄被。身边是监测仪，身前竟然还放着一台开着的笔记本。佳禾看他戴着蓝牙耳机，猜到他是在打电话，用口型叫了声：易老师。他微微一笑：&ldo;先做一会儿，等我打完这个电话。&rdo;佳禾听话地坐下来，把背包放在腿上，静等着他打电话，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那边像是电话会议，都是说着什么报表，看来是易文泽公司的事。艺人是个辛苦活，有了钱自然都会拿去钱生钱，最好是赚得盆钵满满，不用再风吹日晒雨淋的。作为一个十几年的资深粉，她对偶像的事业还是很关注的，虽不及那些手握多家上市公司的老一辈艺人，却还是赚了不少身家的……佳禾暗叹着偶像的敬业，不觉就盯了他一会儿，直到易文泽拿起水杯，看了她一眼时，她这才忙把视线转了个地方。喝了小半口润喉后，易文泽放下玻璃杯，继续电话会议，大多说状态只是认真在听，偶尔才说上几个字。&ldo;在想什么？&rdo;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挂了电话，仍旧看着屏幕打字。&ldo;没什么。&rdo;佳禾忙道。&ldo;吃饭了吗？&rdo;佳禾犹豫了下，老实说了句没有。他扫了眼屏幕右下角：&ldo;一点半了，还没吃饭？&rdo;佳禾想说自己根本没机会吃饭，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只随口搪塞道：&ldo;忘了吃了。&rdo;&ldo;忘了？&rdo;易文泽的手停了一下，平淡地重复了一句。&ldo;起得太晚，&rdo;佳禾尴尬补充，&ldo;又听乔乔说你受了伤，没来得及吃饭就跑来了。&rdo;然后就看到一大堆记者，然后就被天楚刺激了一下，然后……明明是一个简单问题，怎么一碰到偶像就会弄得很复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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