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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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一手开车，一只手捂住了嘴，有巨大的悲戚涌上心来，脑中一个清晰的声音不停回荡：如果萧慎是他……如果萧慎是他……眼前渐渐模糊，突然前方一道银光闪过，一辆银色的保时捷疯狂冲进车流。陆离猛地瞪大眼睛，眼中泪水断珠般滚落，双手猛打方向盘，狠狠踩住刹车。车子戛然而止，刺耳的尖鸣中，那辆疯狂的保时捷重重地擦了上来，&ldo;哐‐‐&rdo;激烈得令人胆战心惊的撞击，耳膜被震得发麻，陆离浑身冰冷地僵坐在座位上。前方是三辆横在路中间的警车。秦风接到舒南林电话的时候刚刚送完谢诗回家，站在路边买了陆离爱吃的毛栗子，接通电话，&ldo;舒教授，您好。&rdo;舒南林劈头切入正题，&ldo;秦风，你觉得陆离没新鲜感了，要始乱终弃了是不是？&rdo;秦风心里咯噔一下，&ldo;出了什么事？&rdo;舒南林冷声，&ldo;当初要不是你一脸刚毅地跟我说会让陆离幸福，我绝对打死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rdo;&ldo;舒教授您怎么突然这么说？&rdo;秦风叫，&ldo;陆离怎么了？他在您旁边是不是？您叫他来听电话。&rdo;&ldo;陆离要死了，&rdo;舒南林淡淡地说，&ldo;刚刚路上车祸，浑身骨头都碎了。&rdo;&ldo;……&rdo;秦风脸上肌肉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ldo;舒教授您刚说什么？我听不大清。&rdo;舒南林微笑，云淡风轻地说，&ldo;陆离出车祸了，浑身骨头粉碎，医生说抢救过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你看，你要不要先去联系一下火葬场？&rdo;秦风顿时心里疼得昏天暗地，整个世界都爆裂的感觉，扶着护栏慢慢滑落，半跪在地上，咬着牙，&ldo;舒教授您开玩笑呢吧？这事儿可一点都不好笑。&rdo;舒南林点燃一根烟，悠然地抽一口，缓缓吐出，&ldo;秦风，我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有数，在这之前，你和陆离之间发生了点儿小摩擦吧？&rdo;秦风捂着心口，&ldo;哪个医院？他在哪个医院？&rdo;&ldo;市第一人民医院。&rdo;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正好出租车司机交接班的时候，秦风急得满头大汗就是打不到车。横了心跑到路中间，闭着眼撞上迎面开来的出租车。车尖叫着停了，司机探出头大骂，&ldo;你妈b不认得路！想死不会去刷公安局？&rdo;秦风没时间去理会他的脏话连篇，&ldo;师傅师傅，带我去市一院，求您带我一路，我打不到车……&rdo;&ldo;妈b没看见车上有人？&rdo;司机暴躁，&ldo;带个屁！&rdo;&ldo;求您……我给十倍的钱……&rdo;&ldo;你疯子啊！&rdo;后座的乘客大叫，&ldo;我去大学城，完全相反的路怎么带你？司机，开车！&rdo;&ldo;别、别、别开车！&rdo;秦风整个人拦到车前，&ldo;师傅求您，带我一路，我有急事……&rdo;后座的乘客又叫，&ldo;我靠！这年头谁没急事？司机，不要理这个疯子，开车！&rdo;秦风急了，冲上去一拳头打破玻璃，血淋淋的手指抓住乘客的领子，哀求，&ldo;您下来成不？把车让给我，我老婆出车祸了，我要马上去医院……&rdo;&ldo;哇哇哇！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公安局里有人啊！&rdo;乘客吓慌了。秦风魔障了，薅住乘客的领子就往外拖，&ldo;您下来，车子让给我，我求您了……&rdo;&ldo;让你让你……你别乱来啊，我马上就下来……&rdo;那乘客被这不要命的架势吓到了，浑身哆嗦着开门，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司机抓狂了，&ldo;钱钱钱！我操！&rdo;秦风爬上车，抓一把钱塞过去，吼，&ldo;老子有的是钱！开车！市第一人民医院！&rdo;看到那把血迹斑斑的钞票，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火烧屁股地飞了出去。医院最近接了大批流感病人，熙熙攘攘跟菜市场似的，秦风冲进去，扒开人群冲到手术区，一把抓起舒南林，&ldo;陆离怎么样了？怎么样了？&rdo;舒南林冷不丁被薅住，狼狈地挣扎，&ldo;放手！放手！对我这斯文人动手你不内疚？&rdo;秦风红着眼睛，&ldo;陆离怎么样了？你说啊！&rdo;舒南林看向他身后，一扬眉，&ldo;啊，出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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