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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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王荇：“他确实蠢，本来或可判他过失罪，这回不但可判故意杀人，还另加一条栽赃陷害。”

&esp;&esp;“嗯。诵王文舒的《诫子书》，若错一字，加诵十遍。”

&esp;&esp;“是！”

&esp;&esp;桓真连夜赶路回来，顾不上歇，先考王荇的功课，姊弟俩都感激不已，立即眼神道别，一个大声诵书，一个知趣的揖礼离开。

&esp;&esp;王葛来到猪圈处，正听到大母赞王艾：“啧啧，瞧咱家阿艾手巧的，多会拌猪食，都长出花来了。”

&esp;&esp;“大母也觉得好看？”

&esp;&esp;“好看。这几头猪吃了阿艾拌的食，一定长的更硕壮。”

&esp;&esp;王翁被老妻和小孙女逗笑。

&esp;&esp;“有多好看？我也瞧瞧。”王葛笑眼弯弯过来，原来是小家伙在猪食上洒了几瓣野花。“呀，确实好看。”

&esp;&esp;“从姊。”王艾害羞的躲贾妪腿后。王葛离家太久，小家伙还没熟悉回来。

&esp;&esp;“大父，大母。”王葛拿过大父手里的长竹耙，继续把深圈中的猪粪拨拉成两堆。“你们歇会，我很快就干完。”

&esp;&esp;“好。”老人家心里真是舒坦啊，长孙女又有本事又孝顺，前几日，乡吏特地来苇亭，把阿葛被录取为“班输童子”、“头等准匠师”的喜讯捎来，并说自家的自耕农户籍已经改为了匠户！明年的力役，二郎不必去了；今年九月的田租再减一成，只交四成租。

&esp;&esp;“大父，昨天我睡着了没来得及问，乡吏来苇亭后，有没有说还要去贾舍村？”

&esp;&esp;“没说。去贾舍村？是有啥事？”王翁知道孙女不会没原由的问这个。

&esp;&esp;“准匠师等级只考技艺，但是考匠师等级，必须先通过乡、县的察举。”

&esp;&esp;贾妪：“啥是察举？”

&esp;&esp;王翁：“我知道。跟读书人举孝举廉一样，就是要有贤德的声名。”

&esp;&esp;贾妪明白了：“那咱虎宝肯定能通过。啧！”她突然后怕的抚胸口，“幸亏虎宝有主意，教张仓时没收钱粮，不然魏妪那张嘴，谁知道会不会嫉妒咱虎宝有本事，恨她孙儿没考上匠员名额，对乡吏胡说八道哩。”

&esp;&esp;王翁：“更该庆幸程求盗机智，让卢求盗把张菜送回贾舍村了，不然张菜万一想不开出了事……现在琢磨啊，才知道迁出贾舍村就对了。有些不在意的坏事轻视了，就能慢慢烂成大疮。”

&esp;&esp;“大父说的对。”王葛赞成。张菜又惹过啥乱子？等有时间再问吧。要紧的事情是，该把王三分出去了！得在短时间内、有方法的循序渐进。

&esp;&esp;149又上坏侄女的当了！

&esp;&esp;王二郎先去乡里买了粮，然后绕道过来苇亭。来对了，侄女果然回来了。

&esp;&esp;王葛跟二叔长时间未见，立刻瞧出他面相变了。不是她会看相，而是久别重逢，她对二叔的印象还停留在三月分离时，那时他多爱笑啊。可现在，虽然也在笑，却又回到了以前的他。

&esp;&esp;二叔以前就是时而爽快、时而阴沉，阴沉的时候挺瘆人，好似……怎么说呢，就像一副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灵魂爱发怒，爱出神，话不多；另个灵魂则时刻在压制暴怒，尽力帮助长房（尤其贾三娘和王禾针对长房时）。

&esp;&esp;后来随她考匠员、匠童，从妹阿菽学编织、三房姚妇被弃，家里的贫困终于没那么捉襟见肘了，二叔的戾气彻底不见。尤其贾三娘被弃后，二叔走路都带风，整日咧着大嘴笑。

&esp;&esp;可是才分别两个月啊，一定是被王三气的。

&esp;&esp;若搁平时，王二郎来探望二老，说几句话后就得往回赶了，可这回他刚起身，王葛就举着右胳膊挡在自己眼上了。

&esp;&esp;轻微的抽泣声，让王二郎眼圈顿时红了，他急的跺脚：“哎呦哭啥嘛，不走了！二叔今晚不走，明早再走！”

&esp;&esp;“嗯。”王葛破涕为笑。

&esp;&esp;王翁欣慰。长房以后肯定会兴旺，可二郎憨直，没啥本事，又只有一子一女，若无长房帮衬，次房日子难啊，分户后更没法过了。阿葛视二郎如父，是次房之福。

&esp;&esp;今天的晚食，一家人欢声笑语，王翁让贾妪打开铁郎君送来的麦酒，老两口和大郎、二郎皆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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