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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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姚氏、王三郎均吓一跳，面面相觑后，反应不同，王三郎刚训斥：“不许……”

&esp;&esp;“胡说”两个字还没出来，姚氏已经一巴掌扇在王艾嘴上。

&esp;&esp;杂物屋内，王葛听到阿艾又哭了，微皱眉头道：“好容易歇一天，不是训阿蓬、就是打阿艾。”

&esp;&esp;王菽自嘲：“这是我阿母不在家，不然指定也找茬数落我。”

&esp;&esp;张仓小脸绷紧：“菽妹别怕，往后挨打就往我家跑。”

&esp;&esp;“嘻，我才不，我往从姊身边跑就行。”

&esp;&esp;王葛急忙拒绝：“可别，越指望我，你挨揍越狠。”

&esp;&esp;张仓以为葛阿姊在说笑。王菽却明白从姊讲的是实情，她垂头，又羞愧又无奈，从姊人好，待她也好，真心实意的教她编织手艺，可阿母就是瞧不惯从姊，总讲从姊坏话。为啥呀？！

&esp;&esp;外头，雨又大了些。

&esp;&esp;王二郎仍是只身回来的，回报二老，婚家的气算是消了，外姑接了布料，态度和气了，只是要等小贾氏裁完衣后再回来，最多两三天。

&esp;&esp;次日雨停，灰色的云层不时遮挡太阳，乡间小道全都泥泞的很。王葛早食多做些，给大父、阿父他们留下够中午吃的，坚持跟大母一起去山坡。

&esp;&esp;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姚氏不停抱怨：“姒妇可真会挑时候回娘家，咱们雨一停就得赶紧忙活，可人家呢？指不定还睡着呢。”

&esp;&esp;“我可看出娘家近的好处了！”

&esp;&esp;“兄公昨日冒雨连着去姒妇家两趟，都没把人领回来，咋着？她还想拿捏到秋收啊？那咱王户要这种新妇干啥？”

&esp;&esp;王禾忍不住了：“我外大父家是离的近，可我阿母一年也没回去几趟，还不赶你偷偷往沙屯拿的东西多哩！”

&esp;&esp;“哎？你这死驴脸，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么？”

&esp;&esp;贾妪：“行了！谁不想动弹、谁就回去躺着，别叨吧的让我心烦！”

&esp;&esp;王葛默默，只管扶好大母。

&esp;&esp;这时，一趟骡马小队从最近的亭置“临水亭”出发，向贾舍村徐徐行来。他们都是临水亭的吏，共十七人，亭长为首，亭卒十五人，外加一名身份特殊的亭夫。

&esp;&esp;这亭夫，就是少年桓真。

&esp;&esp;各州郡每年都有修路预算，临水亭至贾舍村这段羊肠土道在批准之内。郊区“野涂”的道宽有固定标准：五轨，只需用“记里车”测量出实际路长，就能核算将要投入的财力、物力、人力。

&esp;&esp;骡子拉着记里车，每行进一里，车上的木头人就敲鼓一下，桓真拿着石刀、木板刻数。

&esp;&esp;队伍后头数丈外，铁风、铁雷骑着凛凛骏马，一直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铁风背负环首刀；铁雷左手持弓，背负木箭箙。

&esp;&esp;按照桓县令的意思，允许他兄弟二人始终追随，保护桓真安危……只能在性命攸关时才可相助的意思！

&esp;&esp;桓真现在，是临水亭负责打扫亭舍、马厩的“亭夫”，在亭置中属于最低等的亭卒。其余十五名亭卒，要么是负责逐捕盗贼的“求盗”，要么是“亭子”。

&esp;&esp;铁雷：“谁能想到呢，从国子学逃个学的工夫，就沦落成乡兵了，还是个打扫马厩的。”

&esp;&esp;铁风：“就一年，会熬过来的。唉！”他深深叹口气，听起来更像可怜自己，至少一年回不去繁华洛阳。

&esp;&esp;铁雷：“上回来贾舍村时，公子多意气风发！你瞅瞅现在……这是他30人靠衣服马靠鞍

&esp;&esp;铁雷喷笑：“噗！我……”他本想说，要是他梳，绝梳不成一角朝天、一角耷拉跟树叉子似的，但主家“落难”，更不能失了敬重，于是话音一拐：“我……哪敢！万一叫亭长发现，又得罚公子少吃顿饭。”

&esp;&esp;铁风：“我打听过了，这临水亭的亭长，姓任，名鲤，字溯之。性格刚直，最讨厌偷懒耍滑、纨绔娇惯子弟！我等谨慎些好，否则别说帮不上公子什么，再拖累他，被任溯之告一状就糟了。”

&esp;&esp;铁雷：“是。万万不能给桓县令递由头，到时把公子打发到空亭去更麻烦！”

&esp;&esp;空亭一般都在荒郊棘林中，仅供长途跋涉的旅人歇脚，不设亭卒。那种地方，到了晚上常有野兽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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