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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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源源不断地被摘下来，瓜地边摆着一溜圆滚滚的青绿相间的大西瓜，看起来倒是挺壮观。徐宁和寻序都有种越搬越多的感觉，这样下去，他俩今天肯定搬不完。便又赶紧去村里请了几个壮劳力过来帮忙挑西瓜，从瓜地里挑到路边，然后再装车拉到院子里去。这种体力活一百二一天，中午包饭，还附赠一个大西瓜。徐敬山看徐宁有点忙不过来，将自己家的三轮车也开过来了，又从村里叫了一辆三轮车来帮忙，三辆三轮车搬运，这样速度就快多了。上午十点多，陈复自己领着一辆大卡车过来了。来之前，他问过徐宁，大概会有多少西瓜，徐宁保守估算了一下，亩产五千斤，总共是五亩多地，应该有两到三万斤的样子。陈复就叫了一辆载重二十吨的卡车过来，因为西瓜体积大，瓜和瓜之间的空隙也大，需要的空间也比较大，以为这二十吨重的卡车装三万斤西瓜是足够了。结果他们发现，徐宁的预算过于保守，他家的瓜，亩产起码有上万斤。刚摘了一半，就发现车快装满了，陈复赶紧叫大家打住：&ldo;今天装不完了，别摘了，明天再来。徐宁你对形势估算严重不足啊，你早说清楚，我叫辆大车来，一车就拉走了。&rdo;&ldo;少点就少点吧，师傅们今天肩膀都给压肿了。&rdo;徐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多西瓜，那些挑担的村民们坐在一边完全不想动了。徐宁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寻序，他后来也帮着去挑西瓜去了，累得够呛，想他堂堂一个神仙，也跟着自己干这种粗活，觉得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明天还摘的话，都交给别人去挑好了，让寻序去开三轮车。当天陈复拉了三万多斤西瓜回去，约好明天再来，瓜钱当天就给徐宁结清了，一共是七万多块。徐宁拿着厚厚的一叠钱，帮忙的人都投来艳羡的目光，这瓜卖到两块五一斤，这在他们种了几十年地的老农民来说，都是见都没见过的，往年就算是价钱再好，顶多也就是零售价一块多一斤，批发都是几毛钱。有人就问了：&ldo;阿宁，这个老板以后还要不要瓜?我家也种了一亩多地西瓜，过个把月就能摘了。&rdo;徐宁伸手挠挠脑袋：&ldo;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陈老板是做有机蔬果买卖的，他要的东西，都是不能试化肥、打农药的。&rdo;这人有些失望：&ldo;你家的瓜怎么就这么好，没用过化肥都长这个大个?&rdo;现年头谁种东西不施化肥呢，不然那东西根本就没法长啊。徐宁嘿嘿笑着说：&ldo;我家都是用羊粪做底肥的。你们谁要是想种有机蔬果，可以浇自己家里的农家肥，还可以来我家拉羊粪去。到时候我找陈老板帮着大家找销路。&rdo;&ldo;真的可以?&rdo;大家都兴致高昂，有机蔬果的价钱大家都看到了，比普通的要贵那么多呢，谁不想啊。徐宁笑：&ldo;是可以啊。&rdo;因为产量超出预算，徐宁一高兴，给每个帮忙摘瓜的人发了五十块钱，原本说好的一百二一个的挑工，徐宁也加到了一百五，力气活确实辛苦，他自己深有体会。来帮忙的人，每人送一个西瓜，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瓜两三块钱一斤，一个再小的瓜，都是二三十块钱了，更何况徐宁家瓜地里就没什么小西瓜。大家都心满意足地走了，徐敬山和张秀芝私底下把钱还给徐宁：&ldo;我们自己家里人，就不要拿钱了，这瓜我带回去吃就好了。&rdo;徐宁坚持要给钱：&ldo;这个一定要拿着伯伯，说起来我还是给得少了，你们不要嫌弃就好了，今天辛苦伯伯和伯娘了。&rdo;午饭是张秀芝帮着张罗的，一个人做十多个人的饭菜，着实也不轻松。徐敬山说：&ldo;这怎么要得?&rdo;&ldo;你们不要，我都不好意思再让你们来帮忙了。&rdo;徐敬山只好将钱收起来：&ldo;你这孩子，唉!好吧，我就拿着了，明天我们还过来。&rdo;送走完徐敬山夫妇，羊圈这边才终于安静下来。徐宁回过头，看见寻序正盯着自己看，有点莫名其妙：&ldo;你看着我干什么?去放羊吧。&rdo;说着朝羊圈走去。寻序拉住他，将手伸到徐宁面前：&ldo;我呢?&rdo;徐宁抬眼看他：&ldo;你怎么了?&rdo;寻序勾起嘴角：&ldo;大家的工钱都发了，我的呢?&rdo;徐宁看着寻序笑了起来，将自己身上装钱的小挎包塞到他手里：&ldo;都给你。&rdo;寻序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两张小粉红，将挎包递还给徐宁：&ldo;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两张，我今天挑得最多，工钱高一点吧。&rdo;&ldo;你要钱干什么?&rdo;徐宁斜睨他。寻序将两百块钱收起来，郑重其事塞进裤兜里：&ldo;嘿嘿，男人需要一点私房钱。&rdo;徐宁憋不住想笑：&ldo;你的衣食住行全都我给你包办了，你要钱干什么?&rdo;说起来，寻序在这边做了半年事，还没给他发过工钱呢，自己忘了给，他也忘了要，今天突然问自己要工钱，徐宁还觉得有些突兀。寻序望天：&ldo;……&rdo;太伤男人的尊严了吧，他偶尔也会想给心爱的人买个小礼物当惊喜啊，真是个完全没有情趣的家伙!第二天，陈复将剩下的西瓜都拉走了，又给了徐宁一沓子厚厚的钞票。徐宁拿着那叠钞票，笑容就没下过嘴角，一直都是勾着的，看得寻序心痒痒的，真想把这家伙压在c黄上欺负一番。但是大白天的，帮忙的人都在呢，这种事不能乱来。被洗劫一空的瓜地看起来十分萧索。徐敬山对侄儿说：&ldo;宁娃子，你这西瓜拔了之后种什么?&rdo;徐宁看着那些绿油油的瓜蔓：&ldo;我打算先不拔，让它们再长一茬瓜。&rdo;这些瓜蔓还非常强壮，现在才五月，再长一茬应该是来得及的，等到了下一批西瓜成熟的时候，别人的瓜都卖得差不多了，他家的瓜应该还能赶上一个不错的价钱。大不了多浇点空间水。徐敬山点点头：&ldo;也行，这瓜藤看着还不错，不过你还得追一次肥才行。&rdo;&ldo;没事，再追一点肥。&rdo;徐宁点头。晚上吃了饭，寻序迫不及待地将人往c黄上抱，徐宁说：&ldo;别闹，热。我还有事呢。&rdo;寻序不高兴地说：&ldo;什么事?&rdo;徐宁说：&ldo;你等等。&rdo;说着开了柜子，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又将平时背的挎包拿过来，&ldo;这是我们所有的家当，清点一下，看有多少了，修房子应该差不多了。&rdo;寻序对数钱兴趣缺缺：&ldo;这事明天再点，先睡觉。&rdo;&ldo;别闹，这天热死了，风扇根本不抵用。等修了房子，装上空调，晚上不热了，想怎么样都行。你晚上不数钱，还大白天关了门在家里数?神经吧，赶紧的，这些给你，十张做一小扎，都给我分好。&rdo;徐宁将小挎包扔给寻序，自己则去清点背包里的钱，最近卖桃、西瓜、草莓和菜的钱全都没有存到银行里，都收在家里，就等着花出去呢。两人吹着风扇，坐在灯下开始数钱。小粉红都堆在桌上，红艳艳的十分喜人，寻序对人民币的感情很淡薄，这跟他认识多年的金银不一样，总觉得纸币这东西不值钱，轻飘飘的。这种认知其实也没错，纸币没分量，而且购买力也低，不及同等体积的金银。徐宁乐得一直都没合拢嘴，眼睛也笑成了月牙儿：&ldo;没想到真有一天会数钱数到手抽筋。&rdo;寻序嘴角抽了抽：&ldo;修房子要多少钱来着?&rdo;徐宁说：&ldo;咱们修个小三层就好了，也用不着太多钱，三四十万足够了吧。&rdo;&ldo;三层?&rdo;徐宁说：&ldo;嗯，本来我想有个两层也就够了，但是我想着，以后万一寒暑假里有学生愿意过来打工的，住在我们这里，地方也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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