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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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在楼下看到客厅的灯亮着，就有了心理准备，一开门果不其然就见秦江月抱手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已经等他回来等了有好一阵子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林初蕊也在，见他回来就跑过来：&ldo;你回来啦？&rdo;☆、当时花前风连翩〔1〕她故意提高了嗓门，还不停地朝他眨眼使眼色。程东却像没看到，平静地脱下外套挂起，走到秦江月跟前道：&ldo;妈，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rdo;秦江月也不废话，直接了当地问：&ldo;你到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rdo;程东笑了笑：&ldo;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时候回来都很正常啊！再说平时我经常回来的都比今天这个时间晚，怎么不见你问？&rdo;&ldo;你一个人好好的我才不问你！&rdo;他轻描淡写地说：&ldo;我现在也好好的，值完班，在外边吃了饭才回来。&rdo;林初蕊眼见秦江月要发火，赶紧坐到程东身边打圆场道：&ldo;哎，舅妈，我都跟您说了您不信。程东昨天跟我一起值的班，下班本来说好他开车送我到我家去吃饭的，可他车子临时抛锚了要送修，我实在困得不行才先回去的。他这几天都跟我在一起，您这么急吼吼地逼问他，让他怎么说呀！&rdo;&ldo;小蕊说的是真的吗？最近你们俩都在一起？&rdo;秦江月问道，&ldo;那天我到荔河的鸳鸯山去见一个朋友，刚好看到你牵着一个女孩子下山，我看着可不像小蕊。&rdo;林初蕊笑得有点僵：&ldo;那个……我们是几个同事一起去的，下山路滑，他应该就是顺手扶一把，不是您想的那样。&rdo;她的手在暗处使劲扯他衣服，示意他配合一下，蒙混过关。秦江月耐着性子道：&ldo;小蕊，你不用帮他，让他自己说。&rdo;其实她也不愿相信他又跟莫澜走到了一起，摆出架势，只要他肯亲口否认，她哪怕自欺欺人也愿意相信他。可程东沉默半晌，却坦然地说：&ldo;没错，我那天也在鸳鸯山，不过不是跟小蕊，也不是跟其他同事在一起。我是跟莫澜一起去的，我跟她，打算复合。&rdo;&ldo;什么叫你们打算复合？&rdo;秦江月怒气冲冲地站起来，&ldo;你也会说你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怎么这么不计后果！当初闹得满城风雨，铁了心的要离婚，她倒好一走了之，留下你一个承受了多少不堪，你全忘了是不是？现在她一回来你就要复合……你还有没有自尊心了，我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老钟的感受啊，啊？&rdo;程东垂眸坐在那里：&ldo;我没忘。不止是那时候发生的事，还有之前跟她在一起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也没忘，想忘都忘不了。所以我也不想再勉强自己做我做不到的事情，就这一次，妈，就这一次，你让我任性一回，我要跟她在一起。&rdo;&ldo;你、你真是……&rdo;秦江月气得发抖，&ldo;你们兄妹都是被鬼迷了心窍，存心要气死我！你妹妹当年不听我的劝，非要嫁给梁沉那种花花公子，后来被坑成什么样了？你更本事，撞了南墙都不肯回头，离完婚又要复合，你这是把婚姻当儿戏！&rdo;&ldo;莫澜跟梁沉不一样，不要相提并论。&rdo;&ldo;在我看来就是一样！&rdo;程东知道争辩也没用，索性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坐着。林初蕊在一旁有点焦虑地看看他，又看看秦江月，想劝和，却又完全不知从何说起。秦江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道：&ldo;你非要固执己见是吗？好，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莫澜就别想再进我们家的门。你要学雯雯，那就彻底一点，学她那样抛开这个家，抛开我这个当妈的，去追求你自己想要的东西！&rdo;这话就严重了，林初蕊连忙拉住她：&ldo;有话好好商量嘛，程东哥刚值完班肯定累坏了，您等他休息好了，脑子清醒一点了再说，好不好？要不……要不我叫舅舅过来接你？&rdo;这局面她已经hold不住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搬救兵。秦江月铁青着脸要走，程东这时终于站起来说：&ldo;妈，婚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就像你跟爸爸当年要分开，他工作忙顾不了家固然是一方面，你不也有自己的苦衷吗？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们的选择，为什么现在你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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