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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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唆使他，真的没有！”马氏拼命争辩。我见马氏给欺负得狠。有些生气。于是走过去咆嚎着表示自己的不满，让她小心点。没想到那个老太婆伸出脚。居然要踢我，口上还骂着：“那里来的破猫？是不是你偷偷拿家里的吃的喂过它？”马氏哭都不敢了，呜咽着说：“今日烧火的时候，我不小心差点摔入火堆中，是这只猫恰好冲出来，惊醒了我才没有出事。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哪里来的。”“烧火都摔跤，可见你多没用？！”老太婆地心肠比我当年在落英山称王的时候还硬，“怎么就不烧死你，免得天天淘气找借口不干活。”“我……我只是太困了。”马氏小声说。“入门那么久，鸡都会生蛋了，就是不见你下个。”老太婆又啐了她一口：“晚上就知道大牛干什么不要脸的事，偏偏不见生！还不快点滚去干活！”马氏含泪，捂着脸出去了。我心里非常愤怒，无奈是猫身不好开口说话，于是趁那个老太婆转身出门地时候，悄悄伸尾巴绊了她一跤，摔得她哎哟直叫唤，破猫烂猫骂个不停，偏偏马氏又跑去挑水了，只能自个儿撑起，骂骂咧咧地回房去继续睡觉。纵使如此，我对这个不单打人还骂我破猫的家伙，依旧气愤难平，刚想去打断她几根骨头，却发现天已大亮，这家人住的又是村子中心，周围人来人往，非常不好下手，只好暂时忍住，继续去追马氏学习贤惠。想抽空变成人身和她谈谈，请教经验。可是我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机会上前说话，马氏先去挑完水，又去喂鸡喂猪，接着打扫屋子，打扫完后就开始做中饭，那个老太婆似乎只是摔破了些皮，伤得并不重，依旧是对马氏骂骂咧咧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将自己受伤的账也算去了她头上，又动手打了几下，才去休息。马氏挨完骂后，揉揉肩膀，走去旁边一个小屋子，屋子里有一台非常古怪的机器，可以织出土色的布匹来。我看得一愣一愣，努力思索她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是实在想不明白，于是继续变成猫身，跑回去偷看。此时马氏已经丢下布匹，去做晚饭了。晚饭很香，勾得我肚子馋虫直叫唤。突然脖子被一只大手抓住提了起来，是向青寻我而来，他郁闷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已经做好饭，大家就等你回去吃了。”我赶紧点点头，跳上他肩膀，坐着回家去，旁边走过两个四五十岁的大娘，说着悄悄话。一个说：“我家媳妇天天和我顶撞，有时候真是郁闷。”另一个说：“唉，如果有张家媳妇一半好就知足了，那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贤惠人，我有个这样的媳妇，肯定好好供着，可惜我家儿子不争气，娶了只母老虎。”“张家的儿子倒是不错，老实又听话，但婆婆厉害，那么贤惠的女人在她手下也落不出一个好来。”“真是可惜了啊……”她们俩一路议论马氏的贤良淑德，我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众人口中的贤惠，就是要挨婆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太容易做到了！明天我就找自家婆婆挨骂挨打去！向青走着走着，不知为何打了个寒战。找打一脸得意地回家吃饱饭，我抱着向青甜甜蜜蜜地睡了一宵，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往婆婆家去了。婆婆和大伯一家似乎都没起床，外面的几只鸡见我来，打了个寒战，迅速躲去旁边不敢吱声。我悄悄去厨房转了圈，却没找到可洗的衣服，于是有样学样煮起粥来。米用爪子捏碎，再拿山泉水泡上小半个时辰，倒入锅里，不停搅拌。等到差不多熟的时候，我故意将它烧过头一些，让粥变糊，然后乖巧地蹲在厨房门口，掐着公鸡脖子逼它去打鸣，然后等着婆婆起床骂人。大嫂随意挽着头发，提着桶衣服，打着哈欠走出门外，见我在她家门口，不由好奇地问：“弟妹来这儿做什么？”我还没回答，她就窥到了厨房内烧的粥，不由笑道，“你怎么那么有功夫来帮忙做早餐？真乖巧。”“那个……我……”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看她拿过碗勺了碗粥喝下去。糊了的粥让她微微皱眉：“火候似乎过了些，不过还能喝，弟妹下次熬粥的时候记得冒泡翻滚后就差不多了。”说完后，大嫂还是将整碗粥喝了个干净，又和我道了个谢，提起衣服施然而去。难道这个粥还没到让人挨骂的地步吗？我回头尝了尝，于是再添火将它烧得更糊了些，继续等婆婆出门品尝。等了许久，天已经大亮，婆婆才走出房，揉揉眼睛往厨房走来，却差点给我绊倒，不由惊讶地问：“你大清早的不在家，跑这儿来做什么？”我赶紧跳起来道：“我做了粥，给你吃。”“你……你干什么突然跑过来做粥？”婆婆一脸狐疑又有些警惕。“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要求人？”“你尝尝。尝尝。”我没有回答。只是勺起粥。一个劲地劝她吃。然后伸长脖子等待着挨打。婆婆嗅嗅味道。拿起勺子尝了尝。差点吐出来。她看看我满脸期待地神情。不禁踌躇起来。许久后才擦着汗说：“那个……你已经很努力了……粥还行。不过我不爱吃。你还是拿回去给向青吧。”“是不是不好吃？”我继续期待。“啊……这个……比你第一次做地东西要好些。”婆婆在安慰我。我有些迟疑地再问：“你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婆婆很不解。“我……将粥烧糊，做不好家务。”婆婆闻言，顿时轻松起来：“只怕懒媳妇不怕笨媳妇，事在人为，你家务活干不好不要紧。最怕是不去做，只要努力就会有进步。我见她怎么也不生气，顿时有些失望。于是想想昨天听见的话，再次开心说：“我勾引了向青噢！”“所以他娶了你。”婆婆没理我，跑去翻粮桶，找出些谷子准备喂鸡。我急忙拉着她又说：“我没生蛋！”婆婆听得一愣一愣：“你这丫头，胡乱说什么？你家小猫不就是我孙子吗？而且结婚才几天，能生出什么来？”说完后，她摇摇头，丢下还在抓头搔耳不知如何是好的我，也施施然而去。这时他们准备重建所大房子。要准备很多食物给来帮忙的人吃，所以比较繁忙。见我死凑上来，于是就拉着帮忙打下手，无论我如何去做错事找骂找打，她们依旧不生气，一整天乐呵呵地看着新房子，眼角余光都不看我一眼。没多久后，向青也过来了，有他盯着我。害我没机会犯错了。除了乖乖在旁边帮忙送个茶水，什么事都没得干。我烦恼得半死，于是悄悄拉着向青问：“为什么婆婆不打人？”向青给我问得摸不着头脑：“我娘为什么要打人？她除了好面子些外，这辈子都没和人红过脸动过手。”完了，我没机会贤惠了。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小茶很贴心地上来问我去哪儿了。于是我将自己的烦恼和她说了一遍，没想到小茶听完后就勃然大怒，跳着脚狂骂：“那个张家老太婆真不是东西！那里有这样欺负媳妇的道理！那个马氏也是没骨头！换了我！换了我马上大耳刮子打回去！大不了给休了！”这时候银子走过窗前，好奇地探过头来问：“你大耳刮子要打谁？要休谁？”小茶立刻回过头。堆上满脸笑容：“没打谁。说着玩，呵呵……呵呵……”银子哦了声后说：“今天中午我想吃鸡蛋。要炖的，不准炖老。”“好咧。”小茶回答得超级干脆。待他走远后，小茶又换了个凶狠地表情和我训话，“那里有这样子贤惠的道理？苗苗你脑子怎么想的！那是欺负，人家同情那个马氏软骨头，所以才说她贤惠，这种日子怎么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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