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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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我来找你啊……你为什么不在家？”

&esp;&esp;周霁燃没有回答，杨柚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蓦然回头，黑夜里一点猩红的火光。

&esp;&esp;周霁燃挂了电话，踏出黑暗，来到路灯下与她对视。

&esp;&esp;杨柚冲他笑了笑，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esp;&esp;周霁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熄灭了烟：“钱我会按时还给你，别来找我了。”

&esp;&esp;他没对杨柚说再见，走进自己家所在的单元。

&esp;&esp;他没回来之前杨柚观察过，这个小区修建好多年了，通往这里的路又窄又乱，她的车开不进来，停在了外面。她来的时候还有些天光，能清楚地看见楼体的墙皮掉得差不多了，里面也是灰败的颜色。连单元门都没有，楼道里隐隐散发出潮湿发霉的味道。

&esp;&esp;住在这里的周霁燃，不是不缺钱。

&esp;&esp;杨柚咬咬唇，追了上去。没有感应灯，楼道里太黑，她看不见那个男人，只是执拗地问：“为什么？你不怕我威胁你了吗？”

&esp;&esp;“我不想自己看低自己。”周霁燃身高腿长，领先她半层楼梯。他转过头，看向无边的黑暗，说道：“你走吧，在我后悔之前，赶紧走。”

&esp;&esp;“我不想为了钱低头，对另一个人卑躬屈膝，任人予取予求。”

&esp;&esp;卑躬屈膝，不久前姜现也说过这个词。

&esp;&esp;周霁燃继续往上走，杨柚听见他的脚步声，咬咬牙，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esp;&esp;“周霁燃，你等等我——”

&esp;&esp;她既想小心翼翼地求稳，又想三步并成两步地求快。两相矛盾，一步踏错，杨柚惨叫一声，摔下楼梯。

&esp;&esp;剧痛袭来，还未等杨柚呼叫，沉稳的脚步声返回，在她身侧蹲了下来。

&esp;&esp;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问：“骨头有没有事？”

&esp;&esp;杨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光亮忽现，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眯眼。

&esp;&esp;杨柚首先反应过来，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男人透亮的瞳仁。

&esp;&esp;没有过分关切，却也没有幸灾乐祸。

&esp;&esp;周霁燃撑着杨柚的背扶她起来，再次问道：“摔到腿了吗？”

&esp;&esp;“没有。”杨柚摇头。

&esp;&esp;杨柚试着动了一步，刚迈出腿，股间痛楚疼得她猛地“嘶”了一声。

&esp;&esp;周霁燃凝视着她看了一瞬，确认她不是装出来的，双手分别穿过她的腋下膝弯，把人抱了起来。

&esp;&esp;周霁燃的家就在二楼，进门之后他开了灯，看着杨柚灰头土脸的模样皱了皱眉。

&esp;&esp;“你先洗个澡吧。”

&esp;&esp;杨柚臀部撞到楼梯，万幸没伤到尾椎，疼归疼，到不至于不能走路。她呲牙咧嘴地走进周霁燃家小到不行的浴室，草草冲了个澡。

&esp;&esp;她出来时还穿着自己的脏衣服，周霁燃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递给她。

&esp;&esp;“你换上吧，我去洗个澡。”

&esp;&esp;浴室里还有水汽，周霁燃拿了换洗衣物进来，杨柚尾随而入。

&esp;&esp;周霁燃转头瞪她：“出去。”

&esp;&esp;杨柚没听，说道：“我要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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