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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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次出现，虽说并不总是笑口常开，但精力十足的样子，早已经给桂含春留下深刻印象。今次见到善桐蔫得和霜打的茄子似的，桂含沁还没有怎么，他先有了几分介意，还了善桐半礼，便问她，&ldo;三世妹怎么啦？是受了谁的气么？&rdo;善桐心底一暖，又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ldo;桂二哥总是一看到我，就担心我被人欺负了去。&rdo;桂含春想到自己同她在小四房老宅的一段小挟历险&rso;，又想到她自认人人都把她当成个小妞妞时那娇憨可爱的表情，也笑了开来，&ldo;谁叫你总是一脸要被人欺负的样子？&rdo;&ldo;她会被人欺负？&rdo;桂含沁扮了个鬼脸，懒洋洋地笑道，&ldo;她不去欺负别人惹点麻烦，就要阿弥陀佛了。&rdo;若是以往，这话善桐听过就算，顶多抬几句杠，并不会往心里去。可现在身上压了大姐的婚事这个担子，一听就触动心弦。小丫头嘴巴一扁，神色更见委屈，她低沉地道，&ldo;是呀……我老惹麻烦！&rdo;这一下，桂家两兄弟都看出不对来了‐‐合着小妞妞今儿是真的遇到了不快，心情低沉得很。桂含沁冲桂含春递了个眼色，咧嘴一笑，居然伸手摸了摸善桐的脑袋，道，&ldo;干嘛这样半死不活的，大年下的，看了真难受。你在这等着，我们进去给姑婆请安，一会儿出来了，带你骑马！&rdo;也不等善桐回话，就一拉哥哥，和桂含春一道并肩进了巷子。桂含春一路走，一路温言责备，&ldo;虽说是你的表妹，但也是大姑娘了，带她玩也没什么，可别老动手动脚的……&rdo;桂含沁满不在乎地道，&ldo;嗐，她才多大，我看着和七八岁一样。二哥你别说，咱们桂家的姐妹虽然也不少，可我看着都没三妮可爱，要有这样一个妹妹，倒也不错！&rdo;没等桂含春答话，他转了转眼珠子，又道，&ldo;嗯，不如你娶了她得了，当不了我亲妹，当个小嫂子也不错。&rdo;不论是老九房还是十八房都没有女儿，含沁又是老小，现在见到这个不是老小胜似老小的小妞妞，当然会特别偏疼一些。就是自己，看着都觉得她可爱得很……桂含春微微一笑，他轻轻捶了桂含沁肩膀一下，&ldo;仗着二哥宠你，你就胡言乱语起来了？祸从口出，你这性子，以后能改就改。&rdo;桂含沁倒是多了几分认真，他左右一望，见巷子里冷落无人，便低声道，&ldo;哥，我是说真的，咱们家和杨家迟早是要结一门亲的，我看着，小五房倒是要比小四房好些‐‐&rdo;话没说完，桂含春面色一板，已经有了几分不悦，他沉声道，&ldo;含沁‐‐&rdo;这一番态度，比起平时那不疼不痒的发作又有所不同，桂含沁便不敢再往下说，硬生生地转了话题，&ldo;那天诸家的大公子来找你，是为了运粮的事吧？&rdo;&ldo;嗯。&rdo;桂含春也就将怒色抛开，&ldo;他的意思和你猜得几乎一模一样，也是打着兑进兑出的主意……&rdo;桂含沁得意地摸了摸下巴，&ldo;诸家这小子，也的确是个人才！&rdo;&ldo;他比你大！&rdo;桂含春啼笑皆非，&ldo;你这个故作老成的语气，究竟是哪里学来的？&rdo;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已经进了屋子，向老太太问了好说了几句话，又退出来时，便见到许凤佳在巷子口和善桐说话，没说几句，善桐看到两兄弟出来，便气鼓鼓地奔到了他们身后，探出头道，&ldo;我懒得和你说！&rdo;许凤佳竟冲她扮了个鬼脸，哼地一声也不搭理她，又招呼桂家兄弟，&ldo;等我一步，我进去给世伯祖母请个安，一道打球去。&rdo;也不等两兄弟回话，一边说一边已经径自走开，桂含沁转了转眼珠子，忽道，&ldo;等等，我同你一块进去‐‐还有几句话要问姑婆呢。&rdo;他紧跟着追在许凤佳身后，又进了小五房祖屋。倒只剩下桂含春同藏在他身后的善桐，桂含春想到弟弟之前的话，知道他虽然嘴上闭了口，却是又自作主张起来，心底倒有了些恼意，可看了善桐一眼，这恼意也不知如何，竟又化了开去‐‐看她眼神纯净，还是个孩子呢……哪里就能想到婚事上去了！&ldo;怎么。&rdo;他就温言问善桐，&ldo;是谁给你不舒服了，还是你自己身子不好？今日里看着，是要比往常更没有精神！&rdo;桂二哥叫含春，真是人如其名。这关心就好像……就好像京城里天气最好的那十几日，春日将近夏日未至时，那和暖到了几点的风儿，话飘进耳朵里，就好像这风吹在了脸上，心一下就跟着暖起来了。一听就知道，就知道这问话的人，是真真切切地关心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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