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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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皇后睁大了双眼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哑然道：&ldo;你……你……&rdo;宫灯下祁骁笑的渗人：&ldo;一字不差吧？我母后托梦跟我说的，你信吗？&rdo;祁骁起身走向冯皇后，冯皇后吓得跌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角落里跑，祁骁慢慢走进，直将冯皇后逼到墙角，冯皇后抱着头不住哀嚎：&ldo;别杀我，别杀我……&rdo;祁骁笑的轻柔：&ldo;皇后娘娘莫怕，我不会杀你的。&rdo;，冯皇后闻言愣了下，抬头怔怔的看着祁骁，颤声道：&ldo;你……你不杀我？&rdo;祁骁从怀里掏出一条白绫来，白绫飘飘扬扬，很是好看，冯皇后不解的看向祁骁，祁骁淡淡笑道：&ldo;你自己上路，我就让太医给祁骅好好医治，定能将他的命救回来，你若怕死……也无妨。&rdo;祁骁笑的诡谲：&ldo;不过……祁骅的命大概就没了。&rdo;冯皇后愣了下，尖声惨叫道：&ldo;你竟用我儿子……&rdo;&ldo;啪&rdo;的一声，祁骁狠狠一巴掌将冯皇后扇歪了脸，冷笑道：&ldo;现在知道我没人性了吗？&rdo;祁骁反手又是一巴掌，厉声嘶吼：&ldo;二十年前！！你又是如何逼我母后的！！啊？！！&rdo;祁骁一把将白绫扔到冯皇后脸上，怒吼道：&ldo;当时她才刚刚二十岁！刚没了丈夫！！你们是如何待她的？！你们是如何待她的？！你们是如何待她的？！&rdo;祁骁仿佛在世修罗，眼中皆是杀气，冯皇后让祁骁这一身煞气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半晌抖声道：&ldo;你……你……&rdo;祁骁甚少如此失态，喘了一会儿气才缓过来，闭了闭眼沉声道：&ldo;我给你一晚上时间，你自己想想吧……明日一早若我还没得着你畏罪自杀的消息……&rdo;祁骁残忍一笑：&ldo;那你就会得着你儿子药石罔效的消息。&rdo;冯皇后眼泪溢出，不住摇头，祁骁不欲再同她说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谁知没走两步就让爬过来的冯皇后抓住了裤脚，冯皇后仪态全失，抖声祈饶道：&ldo;别要我们的命，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我帮你，皇帝已然是不中用了，我替你了结他，然后，然后……&rdo;冯皇后咽了下口水，生怕祁骁不听他的，急急的重复着冯老太爷的话：&ldo;然后我安排你继位，我……我是皇后，我能让你安安稳稳，顺顺当当的继位，好不好？这能免去你不少麻烦呢，好不好？好不好？&rdo;祁骁躬下｜身来，定定的看着冯皇后不断颤抖的眸子，轻声一笑：&ldo;谁告诉你，我想要顺顺当当的继位了？&rdo;冯皇后疑惑的眨眨眼，抖声道：&ldo;你……你……你想要篡位？！&rdo;祁骁勾唇一笑，一脚踢开冯皇后往外走，冯皇后狠哭两声，尖声道：&ldo;慢着！！&rdo;祁骁转过头：&ldo;你还要如何？&rdo;冯皇后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哽咽道：&ldo;我……我死后……你会好好待我儿子吗？&rdo;祁骁冷笑：&ldo;我母后走后，你好好待我了吗？&rdo;冯皇后语塞，祁骁笑的轻柔：&ldo;但你若不死，我是一定不会饶过他的，皇后娘娘，你有的选吗？不用急，还有一晚上呢，我母后当年的苦处……你慢慢的尝。&rdo;冯皇后彻底死心，颓然跌坐在地上，静了半晌后嘶声大吼：&ldo;命啊！！！&rdo;正殿外祁骁听到冯皇后远远的嘶吼讥讽一笑，大步出了凤华宫。已是夜半，祁骁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扶着一直等在宫门外的马车夫上了马车，低声吩咐：&ldo;去……&rdo;&ldo;太庙。&rdo;马车中百刃抬眸对祁骁温柔一笑，&ldo;让福子去前面开道，莫要让查宵禁的人扰了殿下。&rdo;祁骁失笑：&ldo;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太庙？你……你怎么出来了？&rdo;百刃放下兜帽，深吸了一口气钻进了祁骁怀里，哑声道：&ldo;我不放心。&rdo;祁骁瞬间红了眼眶，半晌低头在百刃额上亲了亲，低声道：&ldo;怪我，又让你担着心……&rdo;百刃摇头，轻轻的在祁骁怀里蹭了蹭，小声道：&ldo;我想同你一起去给孝贤皇后上柱香。&rdo;祁骁点头：&ldo;好。&rdo;☆、虽是深夜，但如今祁骁身份特殊，守太庙的老臣不敢拦着，行礼后匆匆爬起来带着祁骁往里走，进正殿大门时跟着祁骁的人都停在了外面，唯有一个身形消瘦带着宽大墨色兜帽的男子跟祁骁寸步不离，老臣犹豫了下，祁骁淡淡道：&ldo;无妨，出了什么岔子，你只推到孤身上就好。&rdo;老臣连称不敢，跟进来将外面二十几盏宫灯全点亮后了退了出去。祁骁替百刃将兜帽放了下来，温柔一笑：&ldo;让母后看看你。&rdo;百刃也不知怎么的，只是听了这句话心里就受不住了，眼泪瞬间滚下，祁骁宠溺的替他拭去了泪珠，轻声哄道：&ldo;别哭，来……给母后磕头。&rdo;百刃还是头一次来太庙，看着孝贤皇后的牌位心里难受不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同祁骁一起跪了下来，恭敬虔诚的三跪九叩。祁骁静静的看着自己母亲的牌位，半晌轻声道：&ldo;方才我看着冯皇后的样子心里就疑惑……你说，那会儿，我母后比冯皇后还年轻了快二十岁，遇到这种事，她是如何处之的呢？&rdo;祁骁嘲讽一笑：&ldo;定然不像她似得……&rdo;百刃抿了下嘴唇，轻声道：&ldo;虽未有幸得见孝贤皇后当年风姿，但仅凭当年老人的话来看……孝贤皇后定是安安静静，极有尊严的上路的。&rdo;百刃看向祁骁，沉声道：&ldo;只看殿下如今身边的这些人，就知道孝贤皇后当日走的并不狼狈……先是将殿下托付给了敦肃长公主，后又将身边得用的老人全安排到了殿下身边，之后……&rdo;百刃偏过头，抹了下眼泪哽咽道：&ldo;大概又抱了抱殿下吧，亲了亲……然后含笑上路，随武帝去了。&rdo;祁骁失笑，抬手替他擦眼泪，哑声笑道：&ldo;怎么今天眼泪这么多，别哭了……仔细明天眼疼。&rdo;百刃摇头，眼泪直直落在祁骁手上，他吸了口气，狠声哽咽：&ldo;这些眼泪……都是殿下的，二十年了……都是殿下的……&rdo;祁骁双目赤红，闭了闭眼，低头在百刃额上亲了亲，哑着嗓子哄他：&ldo;莫哭……&rdo;百刃不住点头，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祁骁像是哄小孩儿似得，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祁骁转头看向孝贤皇后的牌位，母后在天有灵，都看见了吧？自己兜兜转转，混混沌沌至今日，除了实实在在的握在手中的权利，就只有这个人是真的了。祁骁深吸了一口气，半晌轻声道：&ldo;百刃，有些话我几日前就想跟你说，因怕你不听话就一直拖着，现在却不得不说了……&rdo;百刃抬头看向祁骁，祁骁宠溺一笑，慢慢道：&ldo;开弓没有回头箭，冯皇后一死，下面的事就收不住了，我自认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凡事都有万一，我不能将你的性命赌在这万一上，你……&rdo;百刃抬头怔怔的看着祁骁，哑声道：&ldo;我都不怕，你怕什么？&rdo;祁骁心里狠狠的疼了下，不等他说话百刃又道：&ldo;你不是武帝，我也不是孝贤皇后……你不会战死，我也不会生殉。&rdo;&ldo;闭嘴！&rdo;祁骁眼中含泪，厉声斥道，&ldo;不许这么说！闭嘴！&rdo;若是旁人被祁骁这样斥责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百刃却分毫不惧，依旧定定的看着祁骁，一字一顿道：&ldo;我不会走，我就要留在这，守着你！看着你！我看着你将仇家一一斩杀，我要看着你将当年他们夺走的一一夺回来，我还要看着你……君临天下，入主四海！&rdo;百刃死死盯着祁骁，坚定道：&ldo;我要第一个向你俯首称臣，高呼万岁，我要亲眼看着你坐上那皇位，我要自己看着当年勒逼孝贤皇后的人，一个一个痛苦惨死。&rdo;百刃轻呼一口气：&ldo;然后……我要亲口同我岭南的子民说，你们以后可以安心耕种，放心织布，因为如今皇城中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皇帝……你们的王对他有从龙之功！他绝不会给你们加赋，也不会逼你们捐粮，只要有他一日，我南疆再无战事，从此天下太平！&rdo;祁骁双拳紧握，死死咬着牙道：&ldo;你……你就不怕我……&rdo;&ldo;怕什么？！&rdo;百刃眼泪滑下，&ldo;母后在上！告诉太子，当年您怕了吗？！&rdo;祁骁眼泪终于撑不住，蜿蜒而下，百刃泪眼模糊，哽咽道：&ldo;去年从南疆逃走后我就发誓……这种将你一人留下的事，只此一回！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你生，我生……你死……我就拼了这身家性命和他们同归于尽！然后再去找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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